“謝謝。”司溟道,眼中敵意卻絲毫不改。
“唉。”男子歎了一口氣,“看這樣子,我還指望你記得我的名字呢。”
“易旭。”
“啊?你還記得?”易旭臉上終於是綻開了笑容。
“救命之恩,他日我司溟一定回報!”司溟說罷便想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不由得痛呼一聲。
“唉唉唉,別動別動,你這傷雖小,但是那毒卻甚是厲害,隻怕你這幾天都得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咯。”易旭出於好意提醒,但是一向展現於世人麵前玩世不恭的形象卻讓司溟難以放心,隻不過,司溟稍稍提了一下氣,卻發現自己竟是絲毫使不得內力。
“公子。”易旭還想嘮叨些什麼,明叔及時出現,“老奴,有要事稟報。”
“唉,真拿這明叔沒辦法。”易旭搖了搖頭,“司溟姑娘對吧,你先好好歇著吧,等我應付了明叔再來看你。”
直到聽到門“嘎吱”一聲關上,司溟才算是放鬆了防備。
伸出手,展開被手中東西擱得生痛的手。
那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綠色玉佩,玉佩上刻著一隻傲然挺立的鳳。忍著痛,她自胸前掏出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赫然是一樣的質地,一樣的樣式,隻不過,這玉佩上刻的,是凰。
鳳凰鳳凰。
沒想到,她竟能再次看到這兩枚玉佩。
“哥哥……”司溟無力地癱倒在床上。
“這是?”同樣陰暗的室內,盡管屋外還是朗日高照,可是,在這裏,卻始終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來自屋內幾支搖曳著微弱的光芒的蠟燭。易旭看著明叔將一堆案卷放到他麵前,皺了皺眉。
“這是近來大夏發生的連環殺人案,此事,讓皇帝日日臥寢難安。”明叔答道。
“哦,既是這樣,也應該是那皇帝的事,明叔拿這個來是幹什麼?”男子一聽得這樣的話,立刻將手中隨意翻起的案卷放下。
“可是,公子。”明叔頓了頓說,“這些在這次的連環殺人案中死去的人……都是十二年前參與那件事的人。”
“十二年前?明叔,不是說了,這些事都不許再提嗎?”易旭按了按額頭,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公子,雖然您一直對這些事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其實,您比誰都在意吧?”明叔對上易旭的眼,易旭依舊玩世不恭地笑著,目光卻是越來越嚴厲。
“若不是如此,昨夜公子為何深夜潛入雷府?”明叔毫不畏懼迎上前。
“你跟蹤我?”易旭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神色。
“老奴不敢,老奴隻是從公子帶回來的姑娘身上聞到了雷府獨有的未名花的香味上推測出來的。”明叔垂下眼。
“公子,老奴知道您不想連累我們,但是,您要知道,自從十二年前那事之後,老奴等人就早已將生死置於世外,隻要公子點頭,老奴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謝謝明叔。”易旭終於收起了臉上慣有的笑,“隻不過,這事在我這裏說說便也罷了,以後休要再提!”
易旭轉過身,很顯然,再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公子,當年我楊氏一門也算是忠心耿耿,蒙受如此冤屈,公子心中,難道不想還我楊氏一門清白,手刃仇人?”
“明叔,往事已怠,你又何必如此執著?的確,我心中確又不甘,隻不過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何必總是去念著那些紛紛擾擾?爹娘若是在世,隻怕也不會同意我們這般拿命去拚,我們好好活著,連帶他們那份一起,不是很好嗎?”
“公子!我楊氏一門忠烈,老奴背著這莫須有的罪名帶著您東躲西藏十幾載,為的就是等公子長大可以帶領我們報仇!”明叔老淚縱橫,任易旭再是鐵石心腸也禁不住。隻是,當年楊家一案,震驚朝野,當年已經有那麼多人卷入此案喪命,好容易這事正在逐漸過去,他實在是狠不下心為了自己報仇,再白白搭上許多人性命。此次前去雷府調查,也隻不過是聽聞最近一個被稱為“魅妖”的殺手甚是厲害,短短幾月內,便奪去了許多高官富商的性命,而其中有幾件,涉及到楊家當年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