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趕來的仲岩見到這等場麵,一時不知所措,而那藏在屋頂上的暗衛一陣唏噓,紛紛捂眼,不忍直視。
隻見褚時淵的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來,長這麼大,頭一回,被人吐了一身!
魚羨之自顧自的吐了個幹淨,才覺得腹中舒暢了許多,畢竟這幅身子還小,喝了那麼多酒,又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不吐才怪。
一陣疾風掠過,褚時淵解開外袍丟向仲岩,衝上去將魚羨之扛在肩上,往房內走去。
魚羨之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好不容易舒服了點,被他這麼一扛,頓覺胃裏又翻江倒海:“……嘔!”
藏在四周的暗衛都能想象出來他們爺現在是什麼臉色,周身殺氣騰騰,誰現在要是敢去惹他,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仲岩!”
在外頭踱步的仲岩聽見屋內傳來一聲暴吼,渾身一個激靈,馬上衝了進去,“爺,什麼吩咐!”
褚時淵看著床上吐的滿身汙穢的女人,麵色鐵青道:“給她換身衣服!”
仲岩頓覺腦袋遭五雷轟,一聲“啊?”還未出口,又見褚時淵一個眼刀掃過,怒吼:“找個女的來!”
“……是!”
……
翌日清晨
魚羨之睜眼,發現身上的衣物都已換了新的,並未多想,她像往常一樣束發紮袖,剛推門,迎麵撞上一個丫鬟。
丫鬟慌慌張張放下手中托盤,埋頭跪地:“王妃恕罪!奴婢靈溪,是奉王爺之命前來服侍王妃的。”
魚羨之隻覺得這聲聽著耳熟,低頭一看,原來是昨日替她梳頭的那個婢女。
“起來吧。你去準備熱水,半個時辰後我回來沐浴。”
經過昨日的較量,府中的暗衛對這個小王妃已經有了幾分敬重,雖然對她的奇裝異服仍有腹誹,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晨跑結束,魚羨之回了褚玉苑,老遠便見門口站著一人,圓圓胖胖,像是府中的管家。
胖管家看見魚羨之的身影,忙小跑著上前,恭敬行禮道:“王妃,奴才是管家周瑞,王爺在膳廳等您用早膳。”
魚羨之隻是掃了他一眼,邊走邊道:“我先沐浴,讓他等著。”
周瑞差點一個踉蹌絆倒,整個大秦誰敢讓戰神等著,這個小王妃果然如傳的那樣狂妄無比。
沒辦法,誰都惹不起,周瑞隻好硬著頭皮回了膳廳,和褚時淵如實稟報。
“砰!”褚時淵緊繃著臉龐,鐵拳重重砸在桌上,震得碗中的湯都灑了出來。
周瑞頭垂更低,根本不敢看褚時淵的臉色。
褚時淵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周瑞謝天謝地,跑的比兔子都快,這才剛出門,就看見魚羨之迎麵走來,身子一哆嗦,輕聲喊了一句:“王妃。”
魚羨之已換了一身衣衫,長發半濕挽簪,徑直走進膳廳,眼皮也不抬地坐到了褚時淵對麵,拿起筷子開始進食。
褚時淵盯著自顧自吃飯的她,奇道:“你不是說要去沐浴?”
“洗個澡要多久?”魚羨之抬眼看他:“讓你久等了?”
褚時淵一時語塞,邊關戰士洗澡才這麼速度,那是因為要時刻準備戰鬥,抵禦外敵,分秒必爭。
再說了哪個女人洗澡不是流程複雜,恨不得洗上幾個時辰,她一個閨閣公主竟然完全沒有這個習慣。
見魚羨之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裏,褚時淵握筷的手捏緊:“從來沒有人敢讓本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