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阿蘭朵!看來這個阿蘭朵很有可能手上持有那份地圖,所以被圓臉漢和方臉漢一路追殺到了南京城來。
可是……楊衝想到這裏,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少爺,少爺!”楊胡二人正說話間,楊仲興高采烈地衝進了見客廳。
“仲弟,我正和胡……呃,胡公子商量些要緊事,你先退下,有什麼事……”
楊衝的話還沒說完,楊仲就嚷嚷開來:“少爺,袁姑娘法術神妙,林小姐靈丹妙藥,那個苗疆女子,她醒了!”
“哦!”楊衝和胡古月異口同聲道,“醒了!”
“是!是!醒了!醒了!”楊仲又蹦又跳,激動不已,“少爺,這姑娘說自己叫阿蘭朵,是苗疆頭人……”
“阿蘭朵!你說她叫阿蘭朵!”胡古月衝過去,一把抓住楊仲,急問道,“她在哪兒,她現在在哪兒!”
“她在這裏。”伴隨著咳嗽聲,胡古月看見袁玉符攙著個身著苗族服飾的女子走進了見客廳,“我才替她解了蠱,原本不該讓她下床走動。可這姑娘不知為何,非要讓我帶她去見官,稱有要事稟告。我一時拿不定主意,聽說衝哥在見客廳,便帶她來此了。”
玉符說話間,已將阿蘭朵攙到一張太師椅上坐了。
“袁姑娘,還有這位楊兄弟。”胡古月對玉符與楊仲說道,“勞煩你們兩位先到門外去,我……我與你家少爺,還有這位姑娘,有些要緊事要談。”
“什麼要緊事,非要趕我們走?”楊仲一直覺得,無論什麼要緊事,少爺都會將他帶在身邊,沒成想這胡古月竟然張口就要將他趕走,心中好不生氣。
“哎喲,哎喲……”玉符不知為何,突然捂著肚子呻吟起來。
這下可嚇壞了楊仲,忙問:“袁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怎的,突覺腹中脹痛。仲哥,我心裏怕,你帶我去尋個郎中瞧瞧。”玉符鉤住楊仲,就往門外走。
“可是……這……少爺……袁姑娘……哎……”楊仲被玉符拖著,急著想對她說什麼,又扭過頭,想對少爺說些什麼。隻是兩邊都想說,漸行漸遠之後,兩邊什麼都沒說上。
玉符臨出門時,回頭對胡、楊二人調皮地眨了眨眼。
楊衝暗想:我這玉符妹子,真是機靈得很呐。
胡古月待兩人出門,立即走到阿蘭朵身邊,蹲下身問道:“阿蘭朵姑娘,我是錦衣衛四品僉事胡古月。這是我的腰牌。”他說著,從袖袋裏掏出那塊鐵牌,遞給阿蘭朵。
阿蘭朵本是個極漂亮的女子,隻因如今病容憔悴,臉上沒半點血色。她接過鐵牌,一時拿不動,鐵牌“哐啷”一聲掉落在地上。胡古月將鐵牌拾起來,豎在她眼前。阿蘭朵瞪大眼睛,仔細看了半天,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我……我身上,有麓川的軍事地圖……你們……快……快……”阿蘭朵啜泣著,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身上有地圖……”
“好,阿蘭朵,馬上就能休息了,你速將身上的地圖交給我們。”胡古月催促道。
“地圖在……在我……在我的身上……身上……”阿蘭朵固執地重複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