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邊散落隨地的衣物,兩具身軀交纏在一起。
如同某人在信件後頭都畫上兩個小人一上一下的交疊
時至已秋,秋風蕭瑟。不時有一兩片秋葉飄落,散落在四處,帶著紅黃或紫紅的尾葉,輕飄的或硬挺的,直直墜落或橫掃著,有時也點動著,輕飄顫抖著,給秋空一些光熱的動蕩,給四散飄葉一些衝撞。在一片兩片,有時好幾片同時飄落,使寂靜的秋葉微顫著,使秋葉一時迷亂起來。有時一片單獨的葉子散向秋空,逐漸的,一片片秋葉也落下,紅的,黃的,枯綠的,在最後關頭,忽的一陣秋風襲來,吹撒一片片,撒出白白一條。秋風散盡,隨風搖曳的秋葉停下起舞的模樣,在樹梢上停歇,停歇了片刻,陣陣秋風又再次吹來。
——
裴秋雨氣呼呼的縮窩在浴池的一角,沉鬱氣憤的默默擦洗自己的身體。
越想越來氣,什麼受傷?什麼要脫衣給他看?結果就是被他騙到床上去,做些羞死人的事。
整個人散發著哀怨的同時,楚子珩則是表情心虛離他遠遠的。
“…淮洺?”楚子珩討好的輕聲喊他,悄悄地想靠近過去。
“你不要過來!”裴秋雨氣得咬牙切齒,還動手朝楚子珩潑了一大灘水過去。
“哥哥……”自知理虧的摸摸鼻子,但楚子珩還是放軟聲音撒嬌地喊他。
“楚子珩你個大騙子!”裴秋雨揉揉自己發酸的腰身,氣得大罵。
“這次是言七騙你,不關我的事啊!”委屈的狗狗要開始裝可憐。
裴秋雨瞧了瞧身上的點點紅痕,凶巴巴的瞪著罪魁禍首,“他是騙子,你就是是共犯!”
“我怎麼是共犯了?哥哥,我從來沒有騙你,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楚子珩邊喊冤枉邊悄悄的緩慢移動接近。
“我擔心你受傷才回來的,我一直問你,你卻把我當傻子騙!”氣得雙手直拍打水麵,濺起的水花都往楚子珩身上招呼去。
“我也不算騙你,我最近真的很煩,頭都疼死了…我想你,可是又不能逼你回宮,我在信上寫的都是真的,我就隻想和你做親密的事,我從來就沒有騙你!”
舉起手來擋麵前的水花,楚子珩怎麼越解釋,真越覺得自己委屈了。
裴秋雨倒是忽然想起剛踏入議政殿時,楚子珩確實閉眼撫額的煩躁模樣,如此一想,心頭又不覺軟化,似乎真的誤會他了。
一見裴秋雨偏頭沉思的傻樣子,楚子珩快速的箭步上前,一把將人抱住。
“楚子珩!”一旦被這蠻力圈住,裴秋雨想逃都逃不了。
剛剛還是趁著楚子珩抱他來浴池,剛放他下水,他就躲得遠遠,才可以鬧脾氣的,現下又一個不注意給抱住了。
“淮洺,我的小淮洺,不要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還老得快,笑一個給我看!”
楚子珩厚臉皮的圈搖著他,這哄孩子的語氣讓裴秋雨哭笑不得。
“不要。”
堂堂一國之君都拉下臉來哄他,裴秋雨其實也不是不懂他對自己的好,可是態度還是要堅持一下的,不然往後受累的還是自己。
楚子珩沒再繼續裝可憐,反而眼神讚賞的直盯著懷裏人,笑容加深的擁抱他。
“???”裴秋雨麵顯疑惑的任由他抱著,下巴抵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由問道:“世安,你怎麼了?”
“哥哥,這樣的你,真好。”
楚子珩環抱他,回憶起往事說:“現在你會把你的真性情表現給我看,不像以前我們在質子府裏,老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卑躬屈膝。”
“以前的你剛開始還會和我說說笑笑,後來逐漸地不會生氣、不會罵人、不會顯露不開心,就是淡淡的微笑、淡淡的過日子,再後來,言七給我的消息,你就你隻把自己關在房裏,根本不願意出來。”
耳邊聽見楚子珩的感慨,裴秋雨緩緩伸長手環抱住他的腰身,沒好氣的回答他,“現在還不都是你,老要惹我生氣!”
“那我跟你說對不起。”感覺到腰側環上來的手,楚子珩又一陣心花怒放。
“那、那你以後…能不能…不做、不做那麼多次?”裴秋雨紅著臉,很難啟齒的斷續說道。
“哪多了?才兩次!我們多久沒親熱了,現在你在外頭,我連親親抱抱都沒了!”
楚子珩理所當然的和他計較起房事。
“可是我體力沒有你好…一次我就累死了……”
“那你回宮來,每日一次,我就滿足了。”
“每日!?”裴秋雨大眼一瞪,放他腰上的手立即收回。
一手指猛戳著他的胸口罵,“你竟然隻想著這個!換你來,你給我每日都躺在我身下!叫你也嚐嚐腰酸的滋味!”
“行啊,我可以讓你在上頭。”楚子珩想都沒想就笑著回應,裴秋雨深覺有問題的瞪看著他。
楚子珩邪笑道:“坐我身上,搖。”
裴秋雨漲紅了臉,恨自己竟然一聽就懂。
“無賴、混蛋、流氓——”
氣罵的小嘴一下就被無賴流氓給封了口,以口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