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坐了不止一人,除司機以外還有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健壯男子。
前排男子訓練有素地接過江嶼白的行李放在後備箱,另一人趁江嶼白不備,從他手中抽出手機。
“住手,這是我的私人物品。”
“抱歉,少爺,這是老板吩咐我這麼做的,您的手機暫時由我保管,什麼時候老板允許,我再還給您。”
看似彬彬有禮的話語間滲著冰冷的字眼,凍得江嶼白伸出去想拿回東西的手瞬間僵住。
他扯了扯嘴角,淡淡回了句:
“我知道了。”
山間路況不好,車子開得急,不停地搖晃顛簸。
窗外的夜色濃得要將人一口吞沒,少年機器木偶般坐在靠窗的角落,頭慢慢地貼在透著寒氣的窗戶上。
車內的空調開得太低了,身上的溫度低的快要跟冷氣融為一體,他恍惚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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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夏之後,一層悶熱的罩子將S市包圍,連日的大晴天烤的人焦灼難耐。
轟隆隆幾聲響雷,閃電如長劍般從雲霄破空而出,驚得雲層瑟縮抱團取暖,淅淅瀝瀝的雨點落下。
曬得萎靡的花兒得到甘露滋潤,抖抖花瓣,試探向外伸展。
黑色的轎車飛馳而過,駛向遠處的別墅區。
輪胎快速滾過柏油,帶起的水花四濺,兜頭澆在花兒身上。
淩晨三點的街道空無一人,一邊的擁擠的居民樓歪歪扭扭,另一邊的獨棟別墅錯落有致,一路之隔分出兩個世界,涇渭分明。
處於最中心有一個單獨的大庭院,黑車長驅直入,鏤空雕花的大門自後緩緩閉上,發出厚重的吧嗒聲。
繞過噴泉,不遠處的主屋燈火通明,顯然房內的人徹夜未眠。
幾名下人在門口守著,見江嶼白回來,忙不迭打開門。
江行知正坐在沙發主位,麵前的茶幾上零散堆著幾份資料。
坐在江知行旁邊的林可柔,正擔憂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聽見少年進來的動靜,一絲淬了毒的惡意從柔似水的媚眼閃過。
乖巧站在父親身後的江睿毫不掩飾地對他笑,就差在臉上寫上幸災樂禍四個字。
商人銳利的眼睛掩藏在鏡片後,眼鏡片上的反光刺眼得讓江嶼白脊背生冷。
“啪——”
茶幾上的紙張被江行知扔在少年臉上,散落在四周。
“頭條已經被我壓下,沒有人能在網上再搜到任何相關的信息,但這件事發酵的速度比我想象得還要快,今天之內勢必要拿出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