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一下子把少年從睡夢中拉醒,更確切地說是病房內的說話聲把他吵醒。
寶貝兒子江睿頂著一臉血回家把林可柔嚇得不輕,急忙叫來家庭醫生給他處理傷口,破了相如何是好。
一聽是江嶼白打的,她氣得火星子直從眼裏往外冒。
“他怎麼敢的!”
江睿心下暗喜,那小子死定了,母親會幫他討回公道。
丈夫還沒回來,也不知他會作何處理,林可柔心急如焚,坐立難安。
終於等到江知行回家,她迫不及待打開門,眼淚汪汪地撲進江行知懷裏哭訴道:
“老公,你看看睿兒的臉才上學第一天,就打了阿睿,等他以後長大了,不就更加無法無天!”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公司的事情就夠他忙,江行知已經疲於應付。
看見林可柔滿臉的淚水吧嗒吧嗒直往下流,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好了,別哭了,把江嶼白叫過來。”
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適可而止的道理誰不懂,聞言,林可柔乖乖從丈夫懷裏退出來,拿出散發著淡淡香味的絲綢手帕,輕擦臉頰上的淚水。
“江嶼白那孩子不知是不是心虛了,現在已經深夜,還沒看見他回來。”
男人濃眉微擰,對身後的管家吩咐:
“去查查,找到位置把他帶回來。”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陳管家單手撫胸,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恭敬地對他彎腰。
“是,先生。”
調查的結果很快傳回江家別墅。
小少爺也受了傷在醫院躺著,陳管家犯了難,硬著頭皮詢問江行知:
“先生,小少爺在醫院已經睡下了,現在強行把他送回來嗎?”
正把弄著領帶夾的手停住,江行知眼眸閃過一絲意外。
“他在醫院?”“是的,小少爺身上被人打傷了。”
坐在一邊等著公道的林可柔大腦一片空白,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他打的江睿嗎?
她僵硬地擠出一點笑容,抬手想拉住丈夫的手。
“老公,到底怎麼了。”
躲過林可柔的親近,他不怒反笑:
“陳管家,直接說事情的發生過程,夫人說不清楚,你來說吧。”
得到示意,陳管家開口道:
“大少爺把小少爺騙到學校附近人少的路,帶著人圍毆小少爺,然後小少爺反擊了一次,後麵沒力氣暈在路上被好心人送去醫院。”
老管家聲音滄桑,平鋪直敘的描述,林可柔卻仿佛被當眾打了幾個大耳光,恨不得就地挖個洞鑽進去。
壓著心裏的慌張,林可柔悄悄窺視丈夫神色,可他正撐著頭閉眼假寐,也不知聽進去多少。
“原來如此。”
不做評價也沒生氣,說完四個字便沒了下文。
他又開始轉動領帶夾,睜開眼與林可柔對上視線,站起身把領帶夾夾在她衣領上,隨口說了句:“領帶夾還是適合自己的最好,夫人送我的這個不搭,明天重新幫我選一個吧。”
末了又補充了幾句。
“早點休息吧夫人,明天要去醫院把嶼白接回來呢。”
坐在沙發上林可柔緩了好一會,取下領帶夾看著,摸不透枕邊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