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已經被沈瀾懷疑,王媽媽又被方初晴借沈夫人的手除掉了,所以沒事不要與我聯絡。”那男人平靜了一下心緒道。
“我有事找你,大事。”粱竹月語意森冷地道,“我要你為我殺一個人。那個人……知道我的底細。倘若她不死,一旦哪天她記起往事,倒黴的就是我。然後,我就成了你的死棋。”
“那人是誰?”
“方初晴。”
那男人笑了起來,可笑聲卻並不令人感到歡愉,“一個小小的奶娘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嗎?先是一頓要命的板子,後是毀容的熱湯潑臉。看來,你有事瞞我。”
“她是那對小雜種的親生母親。”粱竹月知道在這男人麵前掉花槍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所以她雖然隱瞞了心裏最深處的秘密,卻又透露出另一個重要的內情,“我親眼看到她死掉,派王媽媽親自帶人把她扔到了亂葬崗,但不知為什麼她又活了過來,還找到了沈府。不過,她似乎得了離魂之症,當初我肯收留她,就是為了就近觀察,可通過這麼多日子的試探,我敢保證她確實忘記了之前的事。隻是,得過離魂症的人也有重新恢複的,所以她必須盡快的、徹底的、真正死得透了才行。”
“她孩子的父親是誰?”男人問,似乎很不經意。
“不知道是誰,所以才說孩子是雜種。方初晴隻是我撿到的女人,而當時我正需要孩子。是我收留了她,讓她生下了孩子,然後據為己有。”粱竹月說完,身上驟然冒出了一層冷汗。她回答得太快了,這樣說謊的表現太明顯了一點,但願這可怕的、而她又必須依靠的男人不要察覺出來。
那男人望著她,喜怒難測,“既然如此,她又能知道你什麼秘密呢?”
粱竹月嗓子眼兒發幹,幸好腦筋轉得夠快,故作鎮靜地道,“孩子是我搶來的,這就是最大的秘密。而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她是圖國血統高貴的人,能讓你撿到,倒也奇了。”
男人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令人汗毛直豎,但粱竹月咬緊牙關不吐露關於方初晴沒“死”之前的任何事情。那是個秘密,要帶進墳墓中的那種,這世上隻有她、王媽媽、死去的沈沅和方初晴本人知道。
“你怎麼知道她的身世?”她裝出很驚訝的樣子。
男人一臉高深莫測地道,“禦馬的本事這麼大的,並不是圖國的牧民,而是圖國的貴族。隻這一點,就能讓人猜到這姓方的女人的身世。沈瀾一猜就中,我何嚐不是?隻是,從沒聽說過圖國貴族中失蹤了什麼美人。這個方初晴還真是夠神秘,而且她的真名真的是叫方初晴嗎?這個姓氏在圖國很少見,貴族中也無此姓氏。想來,你的離魂症之說是可能的。她忘記了自己是誰,所以隨便編了個身世名字。可惜,你也不知道她本來的麵目呀。”
粱竹月心裏一哆嗦,嘴上卻沒有反駁,“不經意”地轉開話題道,“她必須死,可你殺得了她嗎?她現在是在皇宮之中。”
“她總會出來的,除非……皇帝收了她。”那男人沉吟一下,“不過她的身份注定她沒辦法成為正式的妃嬪,那麼就算她身在深宮,我仍然有大把機會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