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剩下我和托尼兩個人。
其餘三人被拖出了崗前培訓中心。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不要以為你留在這裏，就是贏家或者什麼的，也許你就是運氣比他們好一點……畢竟幹我們這行的，也是要一點運氣在身上……”
托尼繼續警告我。
“之所以有這個環節，說好聽點是崗前測試，說難聽點，我們公司不是什麼廢物都要，也沒那麼多崗位養閑人……人事部門總是不考慮崗位需求，那我這邊就不得不幫公司篩掉四分之一……”
聽他這麼說，我很難想象被帶去集訓中心的人的命運。
“不過，總之恭喜你通過測試，你說的想以後往上爬，算是能有個開端了。”
“嗬，”我冷笑一聲，“我以為我在海裏的時候，已經通過測試了。”
托尼大聲笑出來，眼角都擠出了魚尾紋。
“你還真是幸運啊！剛來這就去玩了一次‘深水炸彈’？聽說有人直接被扔下去好幾天，憋死在裏麵的，那滋味不好受吧。”
“你們有沒有人性，難道緬甸沒有法律嗎？”
我斥問道。這要放在中國，光是動物保護組織，就能把他們的老巢給掀了。
托尼掏出一根煙，點燃。
“抽嗎？”
“不抽。”
“你可能道聽途說過緬北的一些情況，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軍閥混戰的亂世了。現在嘛，有些沒變，但很多還是不一樣的。”
他走到講桌上，手指在屏幕上遊走。
“聽人事部門的薑主管說，你很擅長打瓦特榮耀？剛好我們公司這個業務部缺人，我打算把你分到那裏去……對了，作為入職獎勵，你可以提一個小要求。”
我的思維還卡在他說的“薑主管”那裏。那個薑雲超是什麼人事部門主管？真是搞笑了！天底下哪家公司的人事專幹綁票、恐嚇的活啊？
“要求？我能要求你把我放了嗎？”
“誒，你這就沒意思了。你現在上外邊說，想和家裏通個電話，你看你是什麼下場？年輕人，不要不識好歹，我是說小要求，可以酌情實現的那種，如果太貪心，那我完全可以當你沒說。給你點參考，有些人想吃頓好的，有些人想要個女人陪一晚，公司能幫你實現的，都不會太難辦。”
那你說個屁。
我李淼才不是來這種地方，還思圖享樂的人。
“那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麼被騙過來的吧。”
托尼愣了一下，夾著煙的手指停在半空中。
“啊？”
“我說，讓你實話告訴我，你們怎麼把我拐到這裏的。”
我又複述了一遍。
“那麼多現實的東西不要，就想知道這個？”
“對。”
24小時前，我還在機場的大門口，像個傻逼一樣等著，如今心中充斥著無奈和憤怒。
我這種人被關進籠子裏，能把我馴服的隻有死亡！就是花10年時間，我也要把這鐵籠子戳出一個缺口來！
“你果然很不一樣。那你自己有沒有想到什麼可能呢？”
托尼哪裏能體會我的心情，在我的痛苦之上隨意發問。
“我能想到的是，薑雲行和薑雲超那兩個人，一開始就是串通好的。隻是我不知道他們怎麼給我辦的緬甸簽證，我印象中從來沒有給過任何授權……”
“哈哈，所以說你涉世未深，這哥倆隻是聯合起來，用了一些最簡單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