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雲:水無定型,隨物而化,可綿柔繞指,可剛強碎鋼。”
薑玉生盤坐在首位之上,雙手自然而然的垂在膝蓋上,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的他,眼神溫和而專注。
嗓音柔和,不急不緩,不驕不躁,仿若是清泉流入人的心間。
這讓下麵聽講的女性記名弟子不由得把目光都投在薑玉生臉上,連對方說的是什麼都沒有往心裏記,霞飛雙頰之下,徹底淪陷在薑玉生溫和謙遜的氣質之下。
“我等修行水行功法的弟子要謹記這一點,牢牢銘記水無定型,此舉對於我等來說,有著極大幫助,可助我們更好參悟水行功法和法術!”
“鐺...鐺鐺.....”
遠處山巔傳來的鍾聲剛一湧入思道亭,薑玉生便適時的閉上嘴巴,給下方眾人思考的同時,也在鍾聲停歇之後,含笑道:“今日講法就到此刻吧,爾等歸去後,切記好好參悟,切莫懈怠!”
“多謝師兄!!”
所有記名弟子起身施禮,薑玉生微微抬手下壓,“好了,大家都是同門,不要這麼客套,都歸去吧!”
記名弟子們再度拜下,隨即三五成群紛紛離開了思道亭。
薑玉生盤坐在蒲團上沒有動彈,臉上微笑依舊,一側的董翔宇見他沒動,自己也沒有動彈,默默地等待著。
待到所有弟子紛紛離去,董翔宇這才抬起頭向薑玉生望去。
“薑師弟,今日勞煩你了!”
“不勞煩,我領了任務殿的講學任務,自然是要做到最好的。”薑玉生自袖口中取出一枚玉符,遞給了麵前的董執事,“隻是還要勞煩執事幫我簽署回執,方便我回去遞交任務。”
“這個自是可以的,隻是我手頭還有些瑣事,需要先去處理,不若薑師弟先等候一下?”
董執事在外門廝混多年,自然明白薑玉生的意思。
薑玉生今日沒有見到自己在外門扶植的人,肯定不會就這樣輕易離去,而門規規定,內門弟子除執行宗門任務以外,不得在外門久留。
可門規是這麼說的,也不代表沒有漏洞。
宗門任務需要提交任務證明或是回執,然而宗門卻未規定這任務回執要幾時簽署才可,而作為簽署回執的他,自然可以幫助薑玉生鑽這個空子。
“此事不急,”薑玉生見到董執事肯賣自己個麵子,當即從蒲團上起身,抱拳拱手道:“董執事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便好,玉生稍後再去尋您!”
“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做事,薑師弟就先在這外門轉一轉遊覽一下。”
董執事站起身來,意味深長的道:“畢竟薑師弟你也是從外門走出去的大才,想來對著外門的一草一木也很是想念!”
“多謝執事關心,玉生自顧便好。”
薑玉生連忙再次行禮,同時董執事把玉符收進袖子裏,衝著前者微微頷首,轉身便離開了思道亭。
董執事一走,思道亭便隻剩下了薑玉生一人。
薑玉生站在講學的首位蒲團前,微微垂首片刻後,當即走出了思道亭,直奔食肆。
他當年也是從外門晉升入內門的,再者他扶植的汪雄也會在定期上交資糧的同時,將外門的相關情報轉交給他。
並且,汪雄身上還有專門與他聯係的通訊玉符。
所以,他雖然在內門修行,可是對外門發生的大小事還是有所了解。
就比如,這外門的黑市聯絡人就常駐在食肆之中。
原因便是食肆內弟子流動量極大,極易方便收集情報。
萬法宗的黑市薑玉生很熟,不但熟,還去過很多次,所以他很清楚黑市聯絡人的尿性。
認錢!
如果加一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死認錢!
雖說汪雄本該交付給他的修行資糧還未到賬,可他手裏也不是沒有餘財,應付一個駐守外門的黑市聯絡人綽綽有餘了。
腳步不停的薑玉生一路來到了食肆,路上不是沒有遇見外門的弟子,隻是他一身青袍,就讓所有見到他的外門弟子望而卻步。
在外門所有弟子都要穿符合自己身份的衣服,能夠穿黑色袍服以外的,那不是執事便是內門的弟子了。
這樣的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食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