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畫皮畫虎難畫骨。
人心隔肚皮,鬼知道別人腦子裏想的是什麼。
再沒有摸清楚具體情況之前,崔倍必須要謹慎小心。
步走空邀請他前來無底洞,他想出了三種可能,隻有一種可能是偏向他,利好他的,至於剩下的兩種嘛!
嗬嗬!
“前麵就是無底洞了。”
崔倍看著前方的灌木,灌木雖說高度及腰,隻有半人高,可是蕭瑟秋風之下,葉片也已經落了大半,光禿禿的枝幹上夾著枯黃的葉片攔在崔倍的必經之路上。
“穿過去就能見到步走空,可現在我真的要見他嗎?”
崔倍蹲下身子,藏在灌木叢後,一邊思考,一邊把腳下的枯枝落葉往身上拍。
“練功房對我而言是個好地方,既能夠讓我安心發育,又可以幫我擋災,遮掩行蹤。”
“可相對的,練功房也成了我的信息繭房,隔絕了我對外界信息的獲取渠道。
本身我在外門,在整個萬法宗就沒什麼根基,對外界信息情報的交流是弱項,一直在練功房閉關的我,唯一獲取外界信息的渠道就是步走空。
步走空掌握著我唯一一條獲取外界信息的渠道,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的壟斷。”
“而當某件事物或者是某段關係出現壟斷後,那麼一定會走向不平等的一個局麵,即壟斷者對被壟斷著的欺壓和壓榨。”
“步走空掌握著我對外界情報的獲取,我現階段又沒辦法繞過他從其他人身上獲取情報信息。”
“所以,步走空想要設計陷害我的話,是很輕鬆的。”
“一旦對方在麵對汪雄背後的內門弟子出現動搖的話,對我來說就很危險了。”
“所以,為了我的安全,我需要試探!”
崔倍心中低語到這裏,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為了自己的安全,必須要對步走空進行必要的試探。
行於荒草之中,都要手持木杖打草驚蛇,避免自己被蛇咬傷。
崔倍現在所處的環境,可要比荒草叢生的荒原更為危險,麵對的潛在威脅也要比毒蛇更加凶猛。
“再者,試探之後,結果無外乎兩種。”
“其一,步走空沒問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主觀臆想,其二,步走空有問題,我的試探成功,試探出步走空有問題。”
“兩種情況可以給我帶來的好處有哪些?”
“第一種的話,我可以在接下來和步走空的交談中占據先機,掌握主動權,並在某種意義上克製步走空對我的壟斷,以及後續的交流溝通上會有更大的話語權。”
“第二種的話,我能夠保全自身,規避危險。”
“兩種情況都對我有利,至於對步走空如何.....唔,這就不在我考慮範圍內了。目前,我的唯一要務就是保證自身的安全。”
渾身上下沾滿枯葉草屑和灰塵的崔倍,目光穿透前方的灌木叢,隱約看到了站在無底洞旁的一道身影,對方蒙著麵巾,雖說孑然而立,可卻四下不斷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是步走空無疑了。
“今天就效仿古人投石問路!”
崔倍悄然後退,利用灌木叢遮掩自己的身形。
同一時刻,無底洞旁。
“呼~~”
步走空吐出一口濁氣,吹起蒙在臉上的麵巾,露出自己的麵容,可很快麵巾下落,將他麵容再度遮蔽。
四下張望的步走空,眼神中帶著幾分急躁。
“該死的,崔倍這廝到底有沒有收到我的消息,怎麼還沒來?”
“算算日子,應當出了練功房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那廝從我這裏支取了三枚靈石,想來應當是開了三天的練功室,現在他應當從練功室出來了,可人呢,人在哪裏呢?”
“那廝到底知不知道事態緩急,內門的薑玉生已經知道了我等的所作所為,接下來必定是針對我二人的各種手段。
再者,薑玉生此子做事不擇手段,手段更是下作無比,對付一個外門弟子都舍得動用幻術,這等人物一旦發難,必定是絕殺。”
“現在的我和崔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處境岌岌可危,可這小子到底在做什麼,怎麼還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