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頰微紅的江雪,我頓時一陣驚訝。
沒想到這總是一臉禦姐範兒的江雪,居然還會有小女生的一麵。
“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雙眼!”江雪瞪眼看著我。
“這麼凶,小心嫁不出去。”
我說了句,趕緊朝門外走去。
前腳剛出門,後腳江雪就把一個抱枕扔了過來。
我笑了笑,安心回屋睡覺。
躺床上後,我仔細思索了一下。
從今晚江雪說的那些話來看,江老爺子,也就是江博仁,很有可能還真是江雪二叔搞的鬼。
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就是江家自己的家事。
我記得我爺爺曾說過,他出去給人家看事,隻要是家事,那就會立刻回絕,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出手。
因為家事的複雜程度,遠超常理,甚至絕大多數時候,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尤其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根本就沒法摻和。
而且還有很多,今天還要死要活,明天卻又和好如初,一切正常的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昨天那些事一般。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正是如此。
所以,在別人家的家事上,我爺爺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
所以如果確定這件事是江家自己的家事的話,那我就要告知嬴婓盡快離開了。
否則事情就算是解決完了,也恐怕都要惹上一身騷。
就這樣,心中想著這些,我緩緩進入夢鄉。
第二天。
一大早我就找到江明,提出說去他們家的陰宅,也就是祖墳看看。
江明雖然疑惑,但還是立刻安排。
吃完早餐,我們便乘車前往江家祖墳。
江家祖墳在大東山的山腰。
大東山是市區東麵的一座大山,山峰連綿不絕,景色宜人。
本來市政府曾經規劃要開發大東山,但大東山地勢險要,開發難度不小。
再者我們這兒就是一個四五線小城市。
就算是成功開發了,那恐怕也是賠本賺吆喝。
甚至連吆嗬也都賺不到。
所以,最後政府也就暫時放棄了大東山的開發。
不過那地方環境風景倒是真的好,所以很多人有錢人都願意把祖墳設立在大東山。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車子來到了大東山的山腳下。
由於沒有開發的緣故,山上除了一些小道外,並沒有什麼能夠通車的大路。
於是我們隻能步行上山。
從山腳到半山腰,我們又走了半個多小時。
終於,我們來到了江家祖墳。
江家的祖墳很是氣派,整個祖墳園修繕的很是氣派。
每一座墳墓跟前,都豎立著灰色的花崗岩墓碑,墓碑上寫著人物的生平。
要知道,在我們這個地方,普通人家有人去世後,頂多就是葬禮排場辦的大一些。
然後再把人葬進祖墳,一埋了事。
至於修墓立碑,普通人家是很少做這種事的。
隻有富貴人家,有錢的人,才會修整墓園,然後修墓立碑。
普通人家的祖墳,就是一堆一堆黃土堆。
甚至隨著年深日久,子孫後輩每到時節去祭拜的時候,都已經分不清有些黃土堆裏麵埋著的到底是誰?
是太奶還是太爺,亦或者太太爺太太奶。
所以普通人家的祖墳園,就是一堆一堆的黃土堆,頂多就是清明時節子孫後輩來填填土,除除草。
好讓黃土堆繼續堆著,不要塌陷下去,也好讓整個祖墳園不要成為雜草的樂園。
但其實,每到過年祭祖的時候,每家的祖墳園都已經被雜草侵占……
“這是我爺爺的墓。”江明指著其中一座氣派的墓塚說。
“我爺爺去世的早,剛六十就去世了,那會兒我才五六歲,所以對他的印象並不是很深。
不過,我還是隱約記得,我爺爺對我非常的好,我記得有次他把我舉過頭頂,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後我突然尿了他一脖子,但他卻並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而是大笑著說,我這乖孫,尿的真好!”
江明一臉笑意,說起這事,他好像非常開心。
我也笑了笑,如果江明的記憶沒有出錯,那足以說明他爺爺還真是對他好,甚至已經達到了溺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