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放假了。回家了。
學生最愛這麼一回。
臘月十八日我回到家,家裏喜鬧非常,我姐準備在正月份和餘江訂婚。每個正常女人都要走這一遭的,我自然也成為為我姐高興中的一員。姐姐還未放假,我和弟弟、母親從臘月二十一一直忙著打理家務,直到年三十。
學校那邊我沒去問,一切都在不言之中。我那胡大哥把那“喪氣書”給我捎回來,成績很不理想,如同沒有太陽的天氣——陰的。
人要學會淡漠。學會平靜。
於是我對那成績理都沒理,每天都和弟弟親勤快快高高興興的幫著母親幹活,什麼都不去想,頭腦一片空白。不去想學業,不去想朋友,不去想葉風,不去想愛情,一切都很平靜。沒有誰對誰負責任,沒有負擔,沒有壓力,惟獨有的就隻是連續不斷的幹活,或者和弟弟無休止的談話。總之不能讓思緒回到過去。
和弟弟說話是最有意思的事,他那小腦袋瓜裏竟是些奇思怪想,是我從來不去想的。
那天我們把房間整理好後休息,弟弟問我:“二姐,你說大姐將來生下寶寶叫我什麼?”
我聽後笑著問:“你說應該叫你什麼?”
弟弟不好意思的說:“是不是叫舅舅?”
我說:“不是。”
弟弟急了,說:“怎麼不是?”
我說:“應該叫你小舅舅。”
“那還不是一樣嘛,我這麼小就做了舅舅,以後就威風了。”弟弟一本正經的說。
“二姐。”弟弟又問:“你說大姐愛不愛餘大哥呀?”
“小孩子一邊去,別問這問那了。”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就快做小孩子的舅舅了。”
我見弟弟毫無退卻之意,又想知道他那小腦袋裏是個什麼想法,便問:“那你說大姐她愛餘大哥嗎?”
“不愛。”
“你怎麼知道?”
“因為大姐和餘大哥在一起時不親熱。”
“怎麼就叫做親熱?”我問。
弟弟爬到我耳邊說:“兩個人摟在一起親嘴才叫親熱呢。”
我不禁臉有些微紅,佯怒道:“你小毛孩不學好從哪學來這些東西。”
弟弟不服氣的說:“電視上都是那麼演的。”
我說:“你以後還是少看電視。”
“我偏不。”弟弟朝我做個鬼臉走開了。
這期間姐姐的婚事是我們家最關心的,上至我爸下至弟弟,無一不對此事給以莫大的關注。爸爸早早備下年貨,到臘月二十七時我們家已萬事具備。姐姐二十八日放假回家,餘江特意開車把姐姐送了回來。另外,餘江還帶來了幾箱年貨,大都是些水果之類。他還特意給我爸買了兩瓶酒。
弟弟見餘江來了,歡天喜地的餘大哥長餘大哥短的叫著,我看了就氣惱,拉弟弟到一旁說:“你少瘋了。”弟弟笑嘻嘻的說:“二姐,你就讓我瘋幾天吧,過完年後我就瘋不起來了。”說罷便跑開了。
對我家來說,餘江是個財神,是姐姐用她的美貌和感情招來的。也許這也叫愛情吧,愛情是需要裝飾的,金錢是必不可少。你可以在心裏鄙視金錢,但你不能拒絕。你要生活,你需要她,你別無選擇的選擇她。其實在姐姐心裏的愛何嚐不是與金錢有關呢?
飄飄蕩蕩兩天後便是年三十,那天父親和弟弟貼對聯,我和姐姐在房間裏看著電視說著話。
姐說:“曉月,明天把姐給你買的那件淺黃色的休閑服穿上,我們去逛逛。”
我說:“穿那件白色的不一樣嗎?”
姐說:“那件是餘江買的,如果你喜歡你就穿那件吧。”
“姐。”我說,“你對餘大哥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