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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劉回?……”聲音婉轉動聽。
“不知夫人叫屬下來有什麼吩咐。”劉回有些緊張地低著頭。
“沒關係,我這裏沒多少規矩,你隨意些。”麵前女子溫柔笑道,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若隱若現。“看你年紀也不大,就已經是爺身邊的紅人了,今兒個突然叫你,不會嚇到吧!”
這下見沒什麼事,徹底鬆了口氣,彎腰笑道,“沒事夫人,爺對下屬很好的。”抽著嘴角,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很心虛。
女子抿唇,望著手中泡了杏花花瓣的茶水,不經意地說道,“最近…杏花開了,很美呢…”一雙鳳眼媚意天成。
“是,不過最近王爺在忙皇上交待的案子,分不開身,爺一直都提到夫人院中的杏花的。”
“真的?王爺提過?……”玉蕊放下茶杯,目光射向劉回,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冒失,帶腮連耳的通紅,柔柔說道,“讓你見笑了,聽到爺提到我,有點高興。”
說著走下座椅,手指緊緊地抓著帕子,“今日……今日想問一下……”
望著麵前繁麗雍容的女子,劉回覺得這分明還是一個小姑娘,想問什麼都寫在了臉上,“夫人,最近沒有聽說王爺有什麼新寵?……”腦海裏突然頓了一下,昨晚的那個女子不算吧!“夫人,您不用擔心。”
女子聽聞,淺淺一笑,嬌媚的五官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淡雅的裝束,風吹過,略顯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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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春風依舊擺脫不掉那刺骨寒涼。
“下官今日已經聯名上諫,可是皇上仍對設立太子之事不管不顧,這……”麵前之人就是那丟了女兒的尹宰相,在陰暗的密室裏,身材相當有膨脹感。
這會子,皺著一張豬腰子臉,滿目擔憂。
吳虞噤聲,呼吸沉重,燈架上燭火如豆。
“那他身邊那些被遣送的太監查的怎麼樣了。”過了半晌才道。
“還沒有消息,隻知道那位想要找人……至於是什麼人就……”
“啪……”木椅的把手瞬間被捏成碎塊,殘刺無孔不入,紮進手掌。
“王爺,小心手啊!……
“那件事慢慢來,終會有漏網之魚的……”
吳虞沉沉地把眼睛閉上,眼睫微微顫動。
“那小女何時就不用藏起來了,眼下……”
風從縫隙裏遊了進來,互相追逐著。
“這件事多虧了你夫人鬧騰,我才可以涉身其中……”
“可是王爺,我們本來計劃著早點破案,您就在太子之位上更加有盈利的籌碼,可是現在案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我擔心……”
吳虞望著紮滿木屑的手掌,他並沒有一一剔除,仍是麵不改色,攥緊手心。
木刺堅硬,越用力越深陷其中,在他手背的青筋凸顯下,木屑尖利的觸感在血肉中摩挲。
“不用擔心,此事仍在我掌握之中,而且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搖曳的燭火在地上烙下深深淺淺的影子,宛如魍魎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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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西照,花香混著春風四處飄零。
吳虞很晚才回府,待劉回來到書房的時候,隻見一個挺拔的背影在窗口站的筆直,斜陽穿過墨黑的發絲,泛起熠熠金光。
“王爺,雖說春天了,但是天涼,還是別站在那兒了。”見其沒有動作,繼續說道,“這是玉夫人要奴才帶的杏花酒,您嚐嚐,這幾日,杏花開得很好……”
“你去過玉瑾院了?”吳虞突然轉過臉,一雙深邃明亮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寒星四射。
劉回猝不及防,突地心中一震,結結巴巴地回道,“今個……今個夫人叫我去問話。”
“嗬……這麼著急就變得不安分了?……”輕笑出聲,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劉回有點著急,別是王爺誤會什麼了吧!
吳虞看向手足無措的男子,那額角滲出了許多汗珠,手腳都不知道擺在哪裏的好,微勾嘴角,某種東西在雙眼中忽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