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他心中又生出幾分愧疚,那是對閻旭,對慕雪,他明明就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心裏卻還掛念著另一個女人,他何嚐沒有試過,想著怎麼忘掉紀陌,不見她、對她疏離、將她看成朋友......卻都無濟於事,有些人,並不是說忘就能忘。
慕雪是個好女人,她從來不會無理取鬧,不僅體貼他,照顧他。還經常開導他,沒必要勉強自己,有時候,遺憾反而成為一種美。她得不到他的愛,但卻是那個能陪他走完一輩子的人,這就足夠了。
她相夫教子,與紀陌也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將他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這樣的女人,可遇不可求。他又極其有幸,遇到了她,並且還娶了她。
從口袋裏摸出兩個盒子,很精致小巧,他將紫色的小盒子遞給閻旭,又親自將另一個白色的小盒子打開,兩枚小小的百合花耳釘發出耀眼的光芒,那百合花是由碎鑽拚成的,高貴典雅,閻烈親自摘下,為慕雪帶上。
“喜歡嗎?”
盯著他滿是柔情的雙眼,慕雪竟說不出一個字,隻是含著淚點點頭。她怕一開口,全是顫抖的音符,拚不成完整的一句話。
閻旭湊上前,輕輕的歎了口氣,“老媽,你也太容易感動了,這樣的禮物,你就淚眼婆娑的......哎呦......”閻旭用手揉著腦門,低哼一聲。
“臭丫頭,吃裏扒外。”閻烈沒好氣的曲起手指,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隨即又說道:“你裏麵耳釘有兩副,你別忘了給一副紀恩。”
聞言,閻旭馬上打開了盒子,果然,兩副一模一樣的天使耳釘鑲嵌在裏麵,她鄙視了眼閻烈,還叫她少跟紀恩混在一起,他給紀恩的疼愛絕不會比自己少。
“知道了,爸爸。我不做電燈泡了,拜拜。”
閻烈對她的識相很是受用,見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他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睛,才在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那丫頭說的沒錯,你這麼容易感動,我哪怕給你一根草,你也會視若珍寶吧!這麼多年,你的性子倒愈發和紀陌接近了,易心軟。”
“不好嗎?”
“不好。”閻烈堅定的語氣,很是讓慕雪受傷,她難過的低下頭,卻被閻烈用手抬起,加了一句,“你的眼淚都快把我的心給淹了。讓我心疼。所以,你還是不要那麼輕易感動比較好。”
閻烈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些肉麻兮兮的情話,這是第一次,她幾乎都要產生錯覺,閻烈是愛上她了,才會這麼說。她臉紅的想要掙脫他手指的鉗製,想要一個人靜下心來細細回味他的甜言蜜語,閻烈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他急促的呼吸已經打在她的臉龐,近的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倒影,唇與唇之間的間隙不過一公分,就在快要吻上的時,閻旭大咧咧的從樓上下來,“爸媽,我去紀叔叔家了。”待她抬起頭,閻烈與慕雪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她已經又低下頭當做沒看見,低著頭出門了,低聲說著,“我沒看到,我沒看到。”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閻烈很是無語。
待閻旭走後,閻烈這次很不客氣的吻上她的唇,那滿是思念的訴說,通過舌尖傳遞到心裏,好不容易他才離開那柔軟的唇瓣,第一句話竟是調侃道:“老婆,看來我們生了一個很識相的女兒。”
慕雪這次真的是,臉紅的不能再紅,將頭埋在胸前,她自然是不能跟厚臉皮的閻烈相比。
閻家司機將閻旭送到紀宅外,便離開了,閻旭按了門鈴,翹首等待,保安匆匆忙忙從保安室跑出來,打開了大門,請閻旭進去。
一段不長不短的路程,那道路旁卻是被精心設計過,一盞盞如繁星般的小路燈,延綿至道路盡頭,細小如茉莉般的花朵,蔥蔥鬱鬱的開滿了整個山坡,整齊而又美觀,顯然是花匠細心嗬護過,這些都是紀叔叔為了讓陌阿姨開心而花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