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溫詞嗆不出話,捂著嘴,果然是越漂亮的女子越會騙人,這人伶牙俐齒,隻怕是不好對付。
“這幾日少出府,皇上雖不在意我娶的人是何種身份,但是他還是會盯著的。你那些說辭,他自不會信,他也看得出今日這般狀況,不過是為了局勢穩定,各方製衡。”
祈鶴翻著手裏的書,書中道:大觀在上,順而巽,中正以觀天 下。
他這身份於那人而言,始終是忌憚。所以皇上看到五皇子所言句句為他,自然是慍怒的。
“有道理。”
薑羨魚點頭,確實是她心急了,就算要去也得偷偷出府換身裝扮。
慕荷院。
薑羨魚正躺在塌上閉目養神,卻聽得丫鬟來報,府中的管事嬤嬤求見。
“嬤嬤找我何事啊?”
這嬤嬤穿著紫紅色的衣衫,料子看著很光滑。麵色也很紅潤,看著日子應當過得不錯。
“是這樣的,王妃,王府有了女主子,這掌家之權也是落在了您的身上,王妃切莫懈怠。”
林嬤嬤端著麵上的笑意,打量著這位王妃,她見過的女子很多,如此清爽幹淨的倒是極少見,景王生母算一個,麵前的也是一個。
這樣一看,便也知道王爺為何會娶這位了。舒妃娘娘在天有靈,也是可以如願了。
“我自小在邊城長大,執掌中饋這些,倒是不精通。不若這樣吧,嬤嬤您和管家照往常那樣就行。”
找了個理由,薑羨魚推脫了過去。
讓她管家?做夢,這種吃力不討好,還沒啥酬勞費時的事情她是不願意幹的,而且這些也不是自己的,算賬時也沒啥意思。
“王妃,這萬萬不可啊,如今您剛入王府,尚且沒什麼威嚴,若您不管這些的話,隻怕那些下人還以為您是軟柿子,愈發猖狂。”
嬤嬤不解,這王妃看著很精明,不像是她口中那般。
莫不是在誆她?
可憐她老了如今還受此般罪過。
“那便猖狂吧,我本來也就是個軟柿子,好拿捏的很。”
薑羨魚打了個嗬欠,捂住了嘴,她確實有些困倦之意,但也不能如此失禮。
看那嬤嬤還想說什麼,薑羨魚微微一笑:“嬤嬤,這樣吧,這些我去請示王爺,我跟他說就行。”
這嬤嬤挺好的,所說的也都是善意的。若她是名正言順的景王妃,自然是得掌權,可是她並不是。而且景王其人,當初在軍中練兵就有一套,如今掌管自己府中的這些護衛,想來那些人能如何猖狂呢?
看著嬤嬤的背影,薑羨魚心裏劃過什麼,隻是她也未捕捉到。
“紅燭,講講那個嬤嬤的故事吧。”
薑羨魚坐在塌上,抬手示意一旁的紅燭,沒記錯的話,這位早上給她梳的頭,手藝挺巧的。
院子的荷花開得正盛,如今七月初,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池子裏的魚群窺動,使得蓮荷顫顫。
聽著紅燭講的故事,原來這位林嬤嬤是景王生母舒妃的貼身侍女,跟著舒妃一同入宮,後來看著景王長大。先皇死後,舒妃娘娘殉情,當時還是七皇子的東臨皇繼位。
也是那一年,先帝幼子大勝歸來,封為景王。
從那時,林嬤嬤便在王府,守著一府清淨,已有十二年。
薑羨魚看著水裏的魚群,那一年的事情估計並非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