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皇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生性善妒。
盯著這麵色蒼白的病美人,薑羨魚又開口道:“其實全看景王殿下了,你掌控朝中大局,你若想反——”
“慎言。”
薑羨魚還沒說完的話被那人打斷了,真沒勁。
她瞪了一眼:“天下權勢,你自不會貪圖半分,若奉君主如現今的東臨皇,則折脊如芥,枯骨白塚。”
“若取而代之,便是世間一等明君,棲高台,敬春秋,福澤黎元。”
全然看想不想當君主罷了。
薑羨魚是琢磨不出來他的心思,這人病怏怏的,還是讓他安歇為好。
站起身子,她行了禮,便拜別了。
祈鶴看著女子徑直離開的身影,神色晦暗,她的聰慧不在他之下。她以身為子,入東臨皇城,此番大義凜然,自是當世少有風骨。
她那句話更有深意,在探究他有沒有謀天下的心思,同時昭示她自己也可成君王。她若取而代之,她也是世間一等明君。
午時,慕荷院。
薑羨魚看著飯桌上的那條魚,吃得津津有味。她是不喜歡吃魚的,因為要挑刺,很麻煩,且魚肉過腥。
但是今日這小廚房裏做的鯽魚倒是極好。
就連這魚湯都是極好喝的。
“紫煙姑娘,你們王府的魚是怎麼做的,吃起來不腥不膩。”
拿勺子一點點盛著魚湯,她問起一旁的紫煙,這侍女喜歡穿紫衣,倒也好認。
“稟王妃,王府的膳食都是按照王爺的口味來的,他曾整理各地風物誌,以及食單。鯽魚都是現釣的,春釣草叢,夏釣深潭,秋釣陰涼,冬釣淺灘。擇其扁身而帶白色者,肉嫩而鬆,烹飪也是極其講究的。”
紫煙如實回稟,是以廚房做膳食的都是能識文斷字的,按照食單來做。
薑羨魚喝了一大口湯,打了個飽嗝,“我記得我入府的嫁妝裏有些銀錢,你去賞給廚房裏的人吧,你自己也挑幾樣珠釵戴著,姑娘家得多打扮。”
吩咐完這些,她才起身,吃得有些撐,她得去散步消消食。
晚間再去處理一些事情,還得傳信讓師兄來東臨皇城。
景王府書房裏,三人正在議事。
“我爹跟我說朝堂上有人上書太子德不配位,看來五皇子吃了這樣的暗虧確實是坐不住了。但是我想不明白,皇上為何還把這招待南川使臣的事情交給太子呢?這要是出了岔子,那就是才不堪任。德不配位,才不堪任,那這樣的太子屬實廢了。”
言羲早上聽完父親給他講的朝政,那會子便想過來了,但是得去照看祖父,耽擱了一陣,等午後才和景淵一同前來。
他是言相爺之子,近年總被父親逼著參與朝政。
“太子若會出岔子,便不會穩坐太子之位多年。德不配位那才是對的,若是德配位,才堪任,那皇帝才會擔憂。”
祈鶴執黑子,看著對麵有些浮躁的言小公子,他將黑子下在了棋盤的角落。
蕭景淵在一旁看著棋局,他們下棋自是比不過這位好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