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日前日,次日後日呢?”
薑羨魚心裏微微失落,又笑著問,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人。師父說,看人的眼睛時,能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話。
“昨日前日亦不曾,次日後日不知也。”
祈鶴神色淡然如往常那般,心裏未曾有一絲波動。其實,次日後日也是不曾的,往後很久都是不曾的。
眼前的女子夠漂亮夠聰慧有本事有野心,他無疑是欣賞這樣的女子的。
薑羨魚見他眼神未曾有任何閃避,無奈道:“這樣啊。”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至少他的明日後日是不知,那說明她還是有機會的。古語有雲:鍥而不舍,金石可鏤。她再堅持一陣子,沒準那一日這人便會動心。
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應當挺曬的。
薑羨魚想晚點再離開,便和這人又聊起來了,想到自己今日的喝的大紅袍,問道:“為什麼你府上的大紅袍不大好喝呢?是因為不曾對我動心嗎?”
顯得極其愚鈍且無賴的話。
“你是隻喝茶?還是吃了其他的?茶山懸崖峭壁上的大紅袍,采摘、晾涼、攤青、摻青、炒青、揉撚、晾幹都是極其講究的。”
祈鶴認真地回答。
並沒有覺得女子的話極其無賴沒有道理,相反這也是聰明人跟聰明人打交道的辦法,裝愚鈍藏拙。
“我吃了些糕點,然後喝的茶。荷花芋泥酥,以及陳皮綠豆糕,那些糕點都是極其好吃的。”
薑羨魚瞥了一眼,如實回答。
心裏忽地有些不安。
“大紅袍香甜,有蘭花香,滋味甘醇,香氣馥鬱。飲用時,得搭配清淡鹹鮮的糕點以及果幹等,才不會掩蓋茶自身的清香。”
“受教了。”
薑羨魚點頭,她倒是第一次見人解釋這種搭配,她從前沒有如此講究。
……
品春樓裏,姬硯前來赴約。
他戴著白玉麵具,遊走在一群女子中間,眉頭微皺。他是不喜歡逛這些煙柳巷陌的,縱然這裏麵的女子擅歌舞,有技藝傍身。
但是他今日收了一封信,故而前來赴約,是三樓的一處隔間。
在門口叩了叩,他這才走了進去。
裏麵是那位西澤太子劉宏,他摟著一女子,正在喝酒,極盡風流。看到這樣的場景,姬硯無疑皺了眉頭,但還是忍著心裏的不適往前走。
坐在了對麵。
甫一坐下,他便直接發問:“硯已赴約,太子找我可有何事?”
劉宏微微納悶,這位不是君子嗎?怎麼此時沒有君子之風,反而如此急躁。
未多想,他沉聲開口:“祈照護衛不當,璃王如今領了差事,還望攝政王別為難他,至少王爺別安排刺殺。”
他與璃王達成了合作,太子那人過於精明,且承諾得不多,不適合與他合作。相反,璃王很是愚鈍,比他還愚鈍,更易於掌控。
在這種事情上,他還是極有自知之明的。
“你以為刺殺之事是我所為?”
姬硯冷笑道,他雖是君子,卻是不屑於劉宏這種狡詐之人來往的,與小人相處有失君子風範。
若不是自己來品春樓還有其他事情,可以順道見一見他,他是不願意來的。
“難道不是嗎?誰人不知,你不會武功,可身邊有絕世高手,除非你自己安排,否則又怎會遇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