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景王府門口,薑羨魚見到了失魂落魄,渾身帶血的師妹。
“淩月,怎麼了?”
她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是誰要害淩月,誰要下此狠手。
趕快衝了上去,薑羨魚細細查看。
謝淩月已經哭幹了淚水,無力道:“小九死了,她死了。”
薑羨魚心裏猛地一沉,“不,這不可能,她三日前還是好好的,怎麼會。”
她一直搖頭,向來強硬的人此時心裏極為柔軟,她不信,她要去找小九兒。
祈鶴上前將要衝出去的人拉住了,安撫住她的思緒,他第一次見她如此無措的樣子,雖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但應當是觸到她的軟肋了。
“屍體被扔在了亂葬崗,我去的時候隻找到了一堆破爛衣服,以及小九兒被翻爛的一件新衣裳,被山上的野狼叼去了,我把那些野狼都殺了。”
謝淩月此時沒了情緒,沉浸在極大的悲傷中,她殺了那群野狼,可是小九兒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新衣服是她前幾日才給小九兒挑選的啊,若是她不選的話,小九兒會不會好好的,她還隻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啊。
夜色沉沉,幾人圍在門口。
謝淩月一邊自責,一邊思緒悲傷,猛地倒了下去,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溫詞眼疾手快,上前扶穩了要倒下來的女子,探了脈息,是悲傷過度以及思緒鬱結。
與祈鶴看了一眼,他讓侍衛開門,扶著人進入了王府。
祈鶴也攙扶著薑羨魚,先將人帶入了王府,讓人將門口的血跡清理幹淨,去調查一下今日城中發生的大事。
涼風習習,薑羨魚從悲傷中清醒過來,腦子裏想的隻有調查,為小九兒報仇。
若是她傍晚心悸時便趕了回來,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呢?
若是她一直守在小九兒身邊,或者是讓人保護她,會不會不是這樣的結局呢?
是她們將小九兒帶到京城的,卻沒能好好護著她,她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啊,是誰如此殘忍。
“別自責,人死不能複生。”
祈鶴不知道死的是誰,隻能猜出是個與她們極為要好的人,也能看出女子臉上的自責。
他已經派人去打探了,少頃便有消息傳回。
“祈鶴,小九兒她才十三四歲啊,她是幹些偷盜的事情,可她幹的都是劫富濟貧的事情,她有什麼錯呢?為什麼這世道如此不公,如此殘忍?”
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如此殘忍,老天爺向來是不長眼的。
薑羨魚越想越自責,越想越悲痛,小九兒隻是個喜歡吃叫花雞和穿漂亮衣服的小姑娘,她有什麼錯。
“偷盜本就是犯法的,按律法處置,依據偷盜財物來處罰,流放或者處死,而不是任由私刑嚴懲處死。”
祈鶴出言安慰著,他已經猜到了人是如何死的。一個小姑娘即使本事再高,對付那些世家裏的陰詭手段是沒有辦法的。
他無法感同身受薑羨魚的這般悲傷,能做的不多,此時能做的隻是讓人平靜下來,別衝動行事。
這種偷盜之事,縱然目的是好的,可還是犯了罪。
二人一同去了議事廳,等著調查的消息。
子時三刻,議事廳內。
出去打探消息的秉燭已經回來了,根據適才盜賊的消息,他出去查探了一番,也聽到了些消息,便急急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