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鍾喻夕想了很多理由,但都不覺得能騙過眼前這個精明的四皇。

隻得朝他笑笑:“惹太生氣了,這是懲罰。”

“他下這麼重的手?”軒轅殤宇心疼的拿過她的腕,那裏早就腫得老高,再不接上,就可能永遠複不了位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疼,能忍住嗎?”

鍾喻夕點點頭。

他熟練的端起她的一隻手,在錯位的地方用力向前再向下一拉,咯吱一聲,骨骼複位,她卻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疼得冷汗涔涔。

雖然肩膀上也很疼,但是他卻摸了摸她沾了汗水的發絲,“再忍一下,還有一隻。”

鍾喻夕將臉掩在他的袖上,眼盛的淚水終於還是沒有流下,她不會哭,絕對不會,那個男人,她要忘了他。

可是,心裏還是這樣痛,比腕上的傷還要痛。

“好了。”軒轅殤宇將她的腦袋從袖上拉出來,用手背替她擦了擦滿臉的汗,“我去拿些藥,軍隊裏的外傷藥,一噴就見效。”

“謝謝四殿下。”

他回頭笑罵:“傻瓜蛋,我不是說了嗎,沒人的時候叫我殤宇就行了。”

她擦了把有些酸的鼻頭,不客氣的說:“殤宇,我餓了,有吃的嗎?”

軒轅殤宇無奈的笑笑:“等著,我去吩咐人做來。”

看著麵前的女孩用包了紗布的手別扭的拿著筷,大口大口的往嘴扒飯,他拄著下巴,笑眯眯的看上了癮。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在他的麵前吃得這樣毫無形象,她們從來都是循規蹈矩,嫻雅淑德,同時,她們接近他的目的也很純粹簡單,她們要做皇妃,因為他是手握陸海空三軍兵權的總司令,是皇。

“殤宇,再來一碗。”她嘴裏還嚼著飯,已經把碗伸了過來。

軒轅殤宇看了眼見了底兒的小飯盆兒,皺起眉說:“我真想知道,你的飯都吃到了哪裏?”

鍾喻夕晃著飯碗,“小氣鬼,吃飯都不管飽,再來一碗啦。”

他隻得吩咐下人再去盛來。

她一口氣吃了四碗飯,摸著鼓溜溜的肚閑的說:“真好吃。”

剛才進來時那一臉的沮喪,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竟然在吃了一頓飽飯之後就奇怪般的複活了,軒轅殤宇覺得她是越來越有趣了。

但他又不得不去想,為什麼夜會那樣狠心,將她的兩隻手都打得脫了臼,這樣純白如天使的女孩兒,他怎麼忍心去傷害呢?

混了一頓飽飯,鍾喻夕要回去了,果然吃飽了心情就會好很多。

軒轅殤宇將她送到門口,笑著說:“歡迎再來做客,大胃王。”

鍾喻夕撓著頭,很無辜的問:“我能吃嗎?”

“哈哈。”軒轅殤宇忍不住大笑起來,英氣十足的麵孔被濃重的笑意所氤氳。

鍾喻夕便也傻傻的跟他一起笑。

回到自己的房間,鍾喻夕沒有開燈,她知道,有人在這裏等她。

果然,隨著她剛落下的腳步,一道黑影已經閃到了她的麵前,明明很好聽的笑聲在這緊閉的空間裏卻顯得格外的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