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喻夕因為這個吻還在原地僵著,他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你確定自己能找到路?”

對著傻愣在那裏的人,他冷冷拋下一句話。

鍾喻夕急忙追了上去,剛才那一吻的柔情,她確定是她的錯覺,現在這個才是宵風,嗯,不會錯。

第二天,鍾喻夕不當班,她一大早起來,做了一個連自己都吃驚的決定。

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她故意在路上留了標記,今天偷偷摸過來,帶了清掃的工具。

這座小樓像是已經廢棄了,自然不會有人來打掃,但是昨天她看到的那股蒼涼落敗如一根細絲一樣緊緊的纏在心頭,好像一閉上眼睛,就會聽見幽幽的一聲哀歎,想起那紅顏美人憂怨寂寞的眼睛。

會落得這麼悲慘的命運,隻是因為她是平民吧。

站在大廳裏,她挽起袖,目光落在牆壁上,好吧,就從清掃蜘蛛網開始。

整整做了一天才將這個小樓打掃幹淨,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鍾喻夕還不忘在神台前拜一拜,這樣,那個美人就不會再歎息了吧,那個人是不是也會高興?

而她一天沒有吃飯,早就累得腰酸背痛,想著這會兒廚房裏應該還有飯菜,便趕緊往回趕。

剛到萃華殿,就見一個人影靜靜的矗立在那兒,聽見腳步聲,慢慢回過頭,衝著她淡雅一笑。

鍾喻夕手裏的工具叭的掉在了地上,紅色的小水桶咕咚咕咚滾出很遠。

“喻夕小姐,殿下有請。”

麵前站著跟她說話的正是索心,也就是白戀溹,難得她還能笑得這樣若無其事,還敢跑來跟她像平常一樣敘長道短,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的確不是蓋的。

殿下找她?會是什麼事?

他們明明昨天晚上才剛剛分開。

“喻夕小姐,殿下已經等了很久了,你再不過去,他可要生氣了哦。”她臉上依然是那樣溫和的笑,但鍾喻夕看在眼裏卻覺得格外刺眼。

她避開她的注視,去將水桶撿了回來:“我換了衣服就去。”

“那索心先走了。”

她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鍾喻夕歎了口氣,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總覺得這是一個陷阱,張著口正等著她往裏跳。

匆匆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從萃華殿到養心殿的距離並不遠,她還是刻意放緩了腳步,留給自已足夠的時間來思考,想來想去,始終還是想不出殿下究竟為什麼要單獨見她,畢竟在這皇宮裏,她是國王的侍女,而且是最受寵的侍女,就算是皇,也不能輕易就要召見她。

正想著,麵前已經到了養心殿。

門口站了兩排近衛,見到她,都禮貌的問了好:“鍾姑娘。”

領頭的近衛向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殿下在二樓的書房等你。”

鍾喻夕壓下心那股忐忑,直奔向二樓。

書房的門緊閉,她伸手剛要敲,就聽見裏麵淡淡的一聲:“進來。”

宵風坐在書桌後寬大的皮椅上,穿了件灰色的V領T恤,露出半截精瘦的手臂,此時正拿了本書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