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鍔何嚐不知道舒堅這是在恭維他,於是他苦笑的說道“舒大人過獎了,鬆坡哪裏敢稱什麼大師,隻不過是在日本留學兩年混了點虛名而已。在到這裏之前,鬆坡確實也算年少輕狂,目空一切。總覺得所到之處各地綠營皆是**墮落,訓練無術,隻有自己才擁有真正的強軍之道。到了大人這裏之後,鬆坡才發覺和明白,原來強中更有強中手。就是給鬆坡三年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取得大人這樣的傲人成就。如果要說大師,大人你才是帶兵的大師,鬆坡對此是心悅誠服。適才我所說的也不是客套話,大人手下的士官學校學員,都是經過戰火洗禮成長起來的優秀基層官佐,紀律強,素質優,鬆坡和他們在一起,也都是互教互學,亦師亦友。”
舒堅點了點頭,他相信蔡鍔說的是真心話,同時也很欣賞蔡鍔的這種豁達態度。一個年紀輕輕就名聲在外的人,最難做到的就是認清自己,擺正自己的位置和擁有平和的心態。舒堅之所以蔡鍔一來就如此的對他重用,這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就是想借此拉攏和留住蔡鍔,日後利用他在這個時代的名氣,為自己招引來更多的外地人才。自己眼下的部隊是清一色的廣西兵,日後一旦走出廣西,難免會存在一些排外性和小團體,所以他必須從眼下做起,防止這種可能性的情況發生。
另外一點就是眼下自己的這些基層指揮員,大多是跟隨自己從白石岩走出來的老兵,雖然都經過一些實戰的考驗,對指揮作戰也有一定的獨立見解,不過用專業術語來說,這都是走野路子出來的。蔡鍔畢竟是這個時代年輕軍人的翹楚。在日本士官留學期間成績名列前茅,也不是浪得虛名,專業的理論知識絕對很強。而這些專業的理論知識,正是自己手下這些人最缺乏的。
所以舒堅說道“鬆坡老弟真乃性情中人,可謂是謙謙君子,舒某將士官學校交給你。端的是沒有用錯人。我的這些手下雖然都是有一定實戰經驗,但一直都是劍走偏鋒,沒有係統的學習過現在戰爭的常規理論知識,雖然他們日後也可以在戰場上慢慢摸索學習,但是必定需要付出血的代價。如果他們能在士官學校得到你在這方麵的教導和指點,那麼日後將會變的更強,所謂奇正相生,才能變幻無窮。”
蔡鍔相信舒堅說的是心裏話,他現在之所以重用自己。無非也就是看中自己這一點。於是他笑著說道“說實話鬆坡最近可是誠惶誠恐,唯恐有負大人的厚望。當下也隻有盡力做好這紙上談兵之事,以報大人的一片厚愛。”
舒堅則笑著對他說道“不知鬆坡老弟何來的惶恐,舒某也並未給予老弟多大的壓力,隻要你有心在這裏,我覺得一切都不是問題。先期可以幫我教書育人,日後也可以幫著我統領兵馬,隻要是鬆坡兄弟想要的。我舒堅都可以盡力幫你達成。”舒堅這話有點一語雙關,為的就是讓蔡鍔自己去琢磨其中的意思。
1906年12月初。耗資十萬銀元的柳州長風機械廠建成完工。也就在這個時候,麥家康和大衛路易斯兩人帶著一支近四百人的龐大技術團隊來到了柳州,這其中就有三百多人是美國的軍工技術人員。和他們一同抵達的還有八艘滿載各種機械設備和特種材料的梧州航運公司船隻。
當這些人到達柳州的文昌碼頭的時候正是下午,但他們並沒有立即下船,而是等到晚上半夜才在駐地巡防營的保護下,秘密進入城東馬鹿山的長風機械廠內。與其他新建的工廠不同。柳州長風機械廠沒有建在雀兒山,而是在城東的馬鹿山山穀之中。四周的山頂都用鐵絲網給圍了起來,舒堅專門派遣了小舅子商奎率領一個營擔任安保工作。在山穀之內,不但修建了各種生活設施和廠房,還專門為長風廠配套建設了一個小型的燃油發電廠提供電力保障。
從美國先後兩次采購的機械設備。包含五條生產線,其中一條sz-1型步槍生產線,兩條7.62x39mm子彈生產線,一條就是仿大正十一式迫擊炮生產線,這款迫擊炮也早就在舊金山的灰熊公司研製定型,老趙給這款炮命名為lz---1型迫擊炮,翻譯成中文叫做轟天雷一型,lz則代表是在柳州生產的。最後一條就是生產lz---1型迫擊炮的配套炮彈的生產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