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京都風流(1 / 1)

苄城奉承街春暉樓。

“老鴇,老鴇,來識識這丫頭值得多少銀兩,本少爺賣了。”一穿飛熊水雲紋的王孫公子虛浮飄來。

老鴇端詳了一陣那被兩家從架起的姑娘,不甚明了,又繞著轉了兩圈,“世子爺可否讓老身上上手?”

“怎的?老鴇是我嫌眼光不到?或以為我不會發火了不成?”那王孫公子便是當朝陳國公沈拓次子沈辭。

“老身可不敢,世子帶來的這姑娘水靈聰明,老身是喜歡得很。世子爺來得匆匆,怕是沒來得急喝口茶吧。白芍,還不快些去服侍小公爺休息 ,平日裏對你們太放縱,小公爺心胸廣大,概不會與你們一般計較,可媽媽我就見不得你們的散漫。”

“嬌若呢?喚嬌若陪爺來。”

“嬌若姑娘近幾日不接客人,在與江南的翟山先生學詞賦呢。”老鴇麵容為難,額頭的老紋與眉毛幾經折疊,臉上的香粉止不住的下落。

“折天的。嶺南之地出得了什麼才子?欺世盜名之輩罷了,帶本世子去看看這賊人。”

“這……”老鴇說話遲疑。

沈辭朝兩位家從一使眼色,隨後兩位家從輪流在走廊上對老鴇掌摑。

老鴇不吃痛,倒在地上求饒“春滿園,就在春滿園雅間。”

哐當一聲響後,沈辭踹開了房門。

沈辭見那翟山半裸解衫,渾身跟沒有骨頭一樣癱在床榻上,哪裏還有半分才子生氣。

“折天的,你小子也敢叫嬌若服侍於你,也不怕付不出這酒錢。”那粗布麻衫丟落在酒桌上很是顯眼。

“我亦為君飲清酒,君心不肯向人傾。我與嬌若姑娘投情意合,又怎能為這銅鏽味汙了感情?”翟山在床上慵懶的翻了個身,熟練得用嘴咬住嬌若斟滿的瓷杯,仰頭順勢將酒倒入了胃裏。

沈辭見這嶺南來的野人如此不敬自己,大怒,“卸他三條腿。”

“喲,這沈世子卻連一個鄉野草民的姑娘都爭不過。見不得一點陳國公的威風,緣是私生的緣故吧。”隔間聽到聲響的禦史大夫田豐唯一的嫡子田鵬於門口嘲諷道。

“沈辭見過公子鵬,幾日不見,公子倒是俞發英武俏朗了。”沈辭一看是田鵬到來,息了肚裏的火,畢竟比後台,人家老子是三公,他老子是國公不假,可那家公子老子又不是國公,開國元勳呢?再比身份,人家是唯一的嫡子,他隻是家裏的老四,還是個庶子,至於比才能呢,人家出口成章,集腋成裘,總的一句話:人家來勾欄聽曲隻是愛好,他是除了玩玩藝妓就沒別的事兒可做了。

“滾開些,莫汙了我的眼。你,也是。”田鵬輕蔑的對沈辭說完後,又用食指指了指翟山。

他倆倒是出奇的一致,趕忙出了春暉樓。滾就滾,又不是滾不得。

出了春暉樓的沈辭正欲對翟山發火,倒是不見了翟山的人。正迷惑這幾步路怎的走丟了人的他轉眼就被前麵的少婦迷了眼。

原來是一賣首飾的小店裏,東家夫人坐在椅子上嘴饞提前吃著酥山。

借燭光依稀可見玉人的風姿。眉黛青的奶油順著白皙的玉頸滑向胸前的那一抹雪白,夫人紅藍花汁塗抹的朱唇輕啟,芙蓉色的腮紅惹得闖進屋中的飛蟲都識不清那裏是該撲向的燈火。

“當家的,今兒收完工打明兒就把黃四兒開了吧。”

“開他幹哈兒,黃四兒這短工賣力,我使得順手。”

“你不曉得,那鱉孫兒老是偷瞄我,整得妾身渾身不自在。”

“那就依了夫人,不過我看夫人這丈夫怕也是個好色小人,不若跟著本少爺享福如何?。”沈辭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