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為仙人預測的大災來了。巴蜀地龍翻身,周圍郡縣皆受影響,百姓流離失所。”宋從文踹開書房木門。
“救災罷,能救多少人是多少人。”劉懷蘇無奈歎了口氣。
那早就準備好的第一批賑災銀在 治栗內史 於文 的見證下出庫上車,三皇子魏王趙魏押送。
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擾亂了安利寧的生活,那一刻地動山搖,江河易道,天地變色。原給予人們庇護的高牆在那一瞬間倒塌,都市成為一片廢墟。
天公發怒時,天上全不見星光,慘淡的愁雲,層層疊疊,堆在地平線上。黑色的天宇籠罩著這些死氣沉沉的街巷,猶如一幅巨大的裹屍布覆蓋在這巨大的墳墓上。
半月後到達災區的翟山不禁感歎:
“天公降難天有罪,人道失寡莫誅連。”
“長車攆碎病死骨,生人不及去難人。”
直到災難真正來臨之時,我們才能悵然發現,所做的準備多半是沒有用的。事先能夠抵禦的風險畢竟有限,世上無法預計的災難卻是無限的。先前的諸多情感也彙化成如今的惴惴不安。
魏王高頭大馬行駛在滿目瘡痍的官道上,路上多得是癱在地上等死的百姓與分食餓殍的野狗。
“大人,賞口吃的給老漢吧。”
一六旬老頭帶著四位上了年紀的老漢跪倒在官路正中央。
趙魏下馬,拍去手中灰塵後從馬袋裏摸出五個釀餅分了出去。
趙魏怕噎著五個老人,特意叫押司端來了些許涼水。
“多謝大人,這餅子可比老漢逃荒兩月啃過的樹皮草根抗餓多了。”
不覺中,周圍的饑民全圍了上來。“通”得一聲,那壓在最後的馬車被掀翻了過去。守在後麵的兩位押司駕馬驅趕,卻是被饑民拉下軍馬殺害。
民怨了……
趙魏看向這般景象更是痛心,隻得下令平亂。
戰戈貫穿了一麻布年輕人的肚腸,那年輕人天真的回了個笑容;馬蹄攆碎一花發老婦人的右腿,那老婦人掙紮著爬向了糧袋;軍刀砍斷一赤膊中年人的頭顱,那中年人死後的嘴角還在咀嚼生殼穀子。
叛亂的三十餘人全被鎮壓。趙魏埋葬好死去的災民押司後審判活著的十七口刁民。
那先前討食的六旬老漢不忍求情“大人,倘真活不下去了。青苗法的利息還不上,官員各種薄削稅務逼得緊,隻得下此辦法,還請留條活路啊。”
“青苗法開了你們福利,遇見天災交不得利息怪不得你們。搶賑災銀造反可就是你們的罪過了。”
“大人,餓鬼迷了心,多擔待……”
“皇權大於天。”
十七個造反的刁民被砍下頭顱掛於樹上示威。
“將其身上所餘幹糧,酒水通通放於災民。”
成都天府。“開倉放糧,爾等需積極參與災民災帳修建,災區救援。”
“魏王殿下,朝堂文本還未下來,下官收不得指令不敢開倉。”成都刺史沈傑推辭道。
“天家血統,皇氏血脈。莫非本王身上流的血還抵不過那一紙帛書?休要多言,救災大事刻不容緩,莫要讓本王殺你祭旗。”
“諾。”
眾人走後,趙魏親切的拉著沈傑的手。“刺史大人莫怪。方才情急,不得已拿大人開刀立威。大人莫要往心裏去才好。”
“無妨,隻是如何交差才是?下官丟了這頭頂烏紗帽還是小事,若是王爺惹了事端才是大事。”
“大人勿憂。朝堂自有本王受壓,皇兄那邊本王也會去解釋,隻是可憐百姓受這天災人禍。被是秋收之年卻是落得個背井離鄉,食不果腹。”
“殿下仁義,下官必全力配合救災。”
“日後還得多多仰仗大人。”
……
鬼影迷離,魅蹤撲朔。趙魏一睜開眼仿若來到森羅地獄。
血肉橫飛,血花崩觸。野狗叼白骨閑庭漫步,禿鷹攜腐肉周祥假寐。好似是血窟戰場,血流成河。
“道家爭渡人有為見過魏王殿下。”一翩翩公子憑空出現,好似這混濁世間那所殘留的最後一抹清純。
“仙人風姿綽約,趙魏久有聞名。今日得之仙人召見,魏不枉此生,三生有幸。”
“殿下可知此乃何處?”
“血罪衝天,莫不是真是那森羅地獄不是?”趙魏心態平穩。
“嗬~嗬!殿下說笑了不是。天宮地府不過世人遐想而已,哪裏有這些神仙鬼怪。嗬~嗬!”翟山被其趙魏如此打趣也是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