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蕭高重一直都很糾結,他不知道應該學什麼武功好,作為一個男人,他想學洪拳,拳拳都是力大勢沉,頗有男子氣概,但他曾經看過《葉問》,想學詠春,不過,想想要對著根木樁狂練,他就覺得不太實際:總不能一直窩在這汝陽縣裏打木樁吧?如果以後自己到處奔走,又能去哪裏找木樁來練?所以,蕭高重現在除了每天早晚各練一個時辰的《洗髓易筋經》外,倒也不用抽出什麼時間來特別進行訓練。而那‘少林八慧’,則被蕭高重安置在了一棟兩層樓的民居內,很安分守己。
戰事依舊進行著,隻是蕭高重卻是沒辦法知道更多,隻是從那些頻頻回來告捷的人身上看到,萬標科不妙。而汝陽縣這邊的許多事情也在進行著,酒廠、品酒大會都是搞得如火如荼。
程子潦把汝陽縣的政務也處理得很是妥當,蕭高重看到他如此能幹,今天特意放他一天假,讓他回家休息休息了。
作為一個縣長,蕭高重覺得很應該多點去視察視察這個縣以及縣民們的生活狀況。所以,現在,蕭高重又推出了那輛二八寸自行車,騎了上去。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湊巧,蕭高重這一走,還真讓他發現了事:在經過汝陽縣付店鎮的時候,有幾個青壯年正在打罵著一老一少。老人跟小孩都哭倒在地上了,而這幾個年輕人卻還是不肯住手。
“住手,你們這是幹嘛呢?”蕭高重猛地蹬快了幾步自行車,來到他們麵前,下了車。
領頭的一個中年人語氣不屑地對蕭高重說道:“你誰啊?”
“我是縣長!汝陽縣縣長!”蕭高重又重複了一遍。
青年們都停住了手,‘縣長’這兩個字的威懾力還是有的。
“您就是縣長大人?”中年人有點不信。這麼年輕?
蕭高重掏出了委任狀:“蕭高重!”
中年人誠惶誠恐著:“哦哦,原來真是縣長大人,縣長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我為你做主?”蕭高重脫口而出:丫的,你打人了還有理了?“怎麼回事?”
“她們兩個到我地裏偷我的紅薯,諾,你看看,那不是麼?”中年人指著老人身邊的一袋紅薯,大概有十幾個。
“他們說你們偷他的紅薯,是這樣的麼?”蕭高重看了看那些紅薯,確實是從地裏剛挖起來的。對著那老人說道。
“要打就打我吧,紅薯是我偷的,不關我娃兒的事!”老人已經泣不成聲了,還是拚命地抱著她孫子。
“聽到了吧,聽到了吧,縣長大人,她都已經承認了!”中年人有點幸災樂禍,他剛才還怕這老太婆不承認。
“住嘴!”蕭高重往中年人方向一瞪過去,就像是要殺人一樣。“我還沒問完呢!”中年人看到那眼神,渾身像被冰塊澆過那樣,從頭冷到腳,乖乖地不再出聲。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偷這紅薯?”蕭高重語氣像以往一樣溫柔。好像剛才沒發怒過。
“我的娃兒已經兩天沒吃過飯了。”老婦的手很慈祥地摸著她孫子的頭。
“他爸媽去哪了?”蕭高重麵向著小孩的方向,問著。
“都死了,都死了,家裏的糧食也都被炮火打光了!”老婦語氣很悲切。想想那些炮彈,她就感到害怕。
蕭高重猛地感到很淒涼,他掏出兩塊大洋,遞給了那中年人:“這些,夠那些紅薯了吧!”
“夠了,夠了!”中年人遲疑著,沒有接過那兩塊大洋,“隻是,這錢怎麼能讓您出呢?縣長大人!”
“就罰我吧,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居然要一個祖母靠偷紅薯來養育她的孫子!”蕭高重苦笑了一聲,“不罰我,罰誰?”
“這,這,這,”中年人也被感動了,好縣長,不是裝出來的,活了幾十歲的人,他看得出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真的替百姓著想。“縣長大人,您收回這兩塊大洋吧,這紅薯我不要了成麼?以後誰要挖就誰挖,我再也不打他們了!我知錯了!”
老婦人似乎也驚住了,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所謂的‘縣長’。
“你沒錯,她也沒錯,錯的就是這戰爭,好端端的,摧毀了多少家庭?”蕭高重拿過中年人的手,把兩個大洋塞了過去。
“戰爭,是啊,為什麼會有戰爭?在家裏過日子不好麼?”老婦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著蕭高重。
蕭高重也伸出手去摸了摸老人懷中的孩子:“老人家你放心吧,隻要我還在這汝陽縣一天,我就絕不會讓你們餓著了!”蕭高重說完,又翻身騎上自行車,朝著來時的方向騎去,隻留下幾個眼中含淚的年輕人和一老一少。
中年人想伸手出去撫起老人,老人自然地縮了一縮,身體一抖。中年人隻能一聲苦笑:“大媽,剛才對不住了,要不是這兵荒馬亂的····唉!我撫您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