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了口氣輕輕拍打他的後背,“我沒事。”
拉開距離又問:“所以,你是回家了沒。”
“回了,又出來了。”齊天孩子氣的哼哼。
施染染頭痛扶額,“你就不能別任性,你爸老年得子就你一個獨生子,從你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你要擔起這責任,漫畫可以業餘畫,但是公司你也得管。”
“二染,我以為你懂我,原來也不過如此!”齊天本想直接走人,出於心裏的不忍最後生著悶氣轉過身。
“不就是要一個道歉,你和你爸一個性子,都太死磕,抓著過去的事不放好像永遠翻不了篇!”施染染真是沒法子才會把話說得這麼硬,但她說得沒錯。
齊天激動的回吼:“說得你自己好像不是這樣的人似的,你不也是抓著過去不放,你敢放下就別再恨你爺爺他們。”
她眼中閃過悲傷和恍惚,垂眸:“恨過,不過早就不恨了,不值得。”
說完抬頭看他,“可是你和我不一樣,你媽的死不能說完全跟你爸沒關係,但也不能全怪罪在他身上。”
“不就是忙著賺錢,忙到我媽快死了都沒空去見她一麵!”他嘲弄的勾唇。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那你問問你自己,如果你爸沒做錯什麼事,你爺爺會平白無故趕你們一家出去?”
施染染臉色一白退後了兩步,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她不是沒有想過,而是她根本就不想知道答案是什麼,無論怎樣她爸爸都回不來。就算知道又能怎樣,連爺爺都怕的人,她又為何要以卵擊石。
錯了就是錯了,爺爺就是錯了。
至於爸爸,人都死了還追究什麼過錯。
“二染,我……”齊天上前握住她肩膀,被她敏感躲開。
他瞬間無措起來,提起她悲傷往事並不是他本意,他隻是,隻是,一時氣極管不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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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拉利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時景禹單手擱置在窗邊上撐頭凝神思考,他的表情永遠讓人捉摸不透。
駕駛位上程誠的手機響起一串鈴聲,他趕緊從口袋裏拿出來接聽,生怕吵到後座的男人。平時手機都是設置的震動,估計早上在家被孩子拿去玩按到了來電設置。
“喂,老夫人。”
後座上的男人手指動了下,程誠一直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小心翼翼回答。
“是,嗯,好,我會轉告先生。”
程誠掛了電話,時景禹率先悠悠問:“什麼事。”
“今晚在金廷有一場公開式晚宴,老夫人邀請了五十位名媛,請先生務必到場。”
時景禹沉默不語,沒有任何表示。
程誠跟著道:“先生放心,我會跟往常一樣推掉。”
“去,為何不去?”
時景禹的反問讓程誠錯愕,半響應:“是。”
“回去,接她。”
“先生要跟太太去?”
時景禹冷冷瞥去一個眼神,程誠馬上住嘴,在下個路口轉彎,往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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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錯,我沒有怪你。”她臉上已經恢複平日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