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雋的底線就是施染染,他暴厲恣睢衝上去揪起淳於坤的衣領,腳步不停目露凶光直把逼得背脊狠狠撞上牆壁,無路可退他才停住。
齜牙咧嘴:“你敢殺她我就先殺了你!”
淳於坤晦澀的眼珠子瞪若銅鈴,鷹瞵鶚視,狠戾之色和淳於雋不相上下。
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卻因為區區一個女人而跟他反目成仇,淳於坤如何不氣,如何不想弄死施染染。
“我告訴你,施染染她死定了!”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足以見得淳於坤的怒火滔天。
淳於雋眯起紫眸殺氣暴漲,動作如風從後腰掏出一把手槍,槍口抵在淳於坤腦門厲聲一喝:“我現在就殺了你!”
“少爺。”
幾個被淳於雋強行掀倒的保鏢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撲上去,兩人摁住淳於雋臂膀,一人去奪他手中的槍。
“少爺,您不能這樣,快放開老爺。”
“都給我滾,否則我連自己一起殺!”淳於雋仍舊用屠刀一樣的眼神狠狠剜著淳於坤。
淳於坤沒有想過淳於雋居然真的敢殺他,他可是他的父親!
“雋,你真的要弑父麼。”
“誰讓你動她,我說過多少次懇求過多少次,哪次你遵守過!到頭來你還是要她死!”淳於雋失控的回吼。
“所以,為了一個外人,你居然要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有何不可,是你逼我的!”
“好,很好。”
淳於坤怒極反笑,陰冷悚戾:“從現在起你不是黑色家族的少主,更不是我淳於坤的兒子,你自由了。”
“你說什麼。”
淳於雋眯起眼一臉迷蒙訝異,他的父親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一些話顯然不能相信,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圈套。
“你不就是想擺脫黑色家族,擺脫我和你母親的控製,我現在告訴你,你自由了,沒有人阻攔你和施染染在一起。”
“你到底在計謀著什麼。”
“我的兒子想要殺我,你說我在計謀著什麼,我淳於坤不需要一個被感情束縛的廢人!”
這話淳於坤說得極為嫌棄,如丟棄廢物一樣,讓人從他臉上找不出任何破綻。
淳於雋不信,他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盯著淳於坤看。
淳於坤又道:“從這裏走出去之後,你將不再是黑騰集團的總裁,無法享受家族一切殊榮,馬上給我滾。”
淳於雋垂下手臂,轉身,高大筆直的身軀不亢不卑從幾個保鏢身邊走過,淳於坤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嘲諷他的機會。
隻聽他又道:“擺脫黑色家族,你就是一無所有的廢人,記住不要帶走任何不屬於你的東西。”
淳於雋佇步,從胸前內口袋掏出錢包和車鑰匙側身扔在地上,不做停留逐步離開金廷酒店。
他漫步在繁華街道,人潮擁擠,不知不覺走到萬語廣場。
一無所有,身無分文。
三年前,他第一次逃出島嶼也是這種狀態。
母親派出多少人追蹤,他都一一避開,幾經周轉來到淩城,這個陌生繁華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