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染染不想背負一條人命,更不想對她那麼關切的小叔因她喪命。
一個人到絕境的時候,爆發力總是無法想象,施染染休息了數分鍾,帶著一股狠勁握緊木棍屏息撬開陷下去的車頭。
如果不是車頭被砸得很爛,要撬開一定輕鬆很多,因為不會一鬆力道就掉下去。
隨著施染染用力,她感覺頭快要炸開一樣,額頭上的傷口也不斷在流血,不過好在撬開的縫隙再一點點增大。
她又驚又喜,喘著粗氣緩慢道:“小叔,快,把你的腿伸出來。”
時緒寧的呼吸很淺,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能讓自己勉強保持著清醒。
他半睜著眼,其實已經聽不到施染染在說什麼,而肢體比大腦的運行快,察覺壓在腿上的重力消失了,他動了動雙腿,已經麻痹但時刻都想著要將腿解救出來他才能活命。
施染染看著時緒寧將腿一點點挪出,心裏的緊張到了一點限度,全然不管手心被木棍摩擦出來的傷痕。
直到時緒寧完全將腿撤出,施染染驀地鬆了一口氣手也在一瞬間鬆了力道,車頭重新陷下去。
施染染坐在時緒寧腳邊緩氣,接下來要麵對的一切還有很多,首先他們的傷口需要做止血處理,再且他們要怎麼上去。
施染染忽然想到,時緒寧是個醫生,那他隨身應該有帶藥才是。
接下來,她喊了好幾聲,時緒寧都沒有回應她,已是昏迷的狀態。
無奈,施染染隻好進行‘搜身’。
率先翻找的是時緒寧的外套口袋,施染染摸道幾瓶藥瓶,眼眸一亮,果真有帶藥。
她拿出來一看,一瓶沒有任何標簽,猜想應該是時緒寧吃的藥,而其餘兩瓶,那種醫學上的名字她根本看不懂。
施染染又繼續翻找時緒寧的西褲口袋,一邊搜出了紙巾,一邊還未待她伸進手,昏迷中的時緒寧陡然醒來一把扼住她手腕。
低啞道:“你想幹什麼。”
施染染錯愕抬眸:“我找藥,止血消毒的藥。”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一向對她溫和的時緒寧,此刻有種說不出的詭冷。
聞言,時緒寧鬆了戒心,為自己的敏感向施染染道歉:“對不起,是我太緊張了。”
為什麼施染染翻他其他口袋他沒有知覺,是因為這邊褲袋裏有很重要的東西,時緒寧的秘密武器。
時緒寧突然想起什麼,眸子慌亂的盯著施染染的手打量,沒有任何蛇咬的傷口才暗暗籲了口氣。
接下來,他將身上所帶有用的藥都拿出來,施染染都沒發現,原來在上衣內口袋裏麵還沒有好多包藥膏,類似於一次性洗發水的那種包裝。
“小叔,我先幫你消毒止血,你的傷口太多了。”
時緒寧沒有拒絕,因為他實在提不起力氣渾身很冷,讓施染染喂他吃藥後便閉眼養息。
而後,施染染根據先前時緒寧的指導將他臉上,身上被劃破的部分用不同藥膏消毒止血。
在這段時間裏,時緒寧的藥起了效整個人不像剛才那麼虛弱,幫施染染清理額頭後在她的攙扶下離了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