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壓低的聲音,卻還是一字不差的傳入念之的耳畔。
她帶著不詳的預感,緩緩抬頭,一張放大的俊臉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顧不得方才的驚嚇,念之連忙
輕輕推開宮亦漓,跪在地下,恭敬道:“謝皇上搭救之恩。”
話剛落音,念之隻感覺身子驟然騰空,她不由驚訝的叫出聲,耳畔傳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念之瞬間腦子一片嗡鳴,周圍諷刺的議論和尖叫通通被她的耳朵拒絕。
“皇,皇上,請您放我下來。” 詫異之間,念之艱難的開口,輕微的吐出這幾個字。
宮亦漓低下頭,竟朝念之微微一笑,附在在她耳邊親昵道:“我喜歡抱著你。”
一句話說的念之渾身一陣顫栗,恍惚之間,自己竟已被抱到了席位間,在腳尖著地的一瞬間,念
之連忙退開身子,與他保持一段距離,而他唇畔那抹微笑,使她微微皺眉。
宮亦漓望著她倉皇的表情,不由又是輕輕一笑,沒想卻讓身旁的和貴吃驚了許久。
再念之落座後,宮亦漓也坐下,可臉色卻從方才的溫和轉瞬變的冰冷。
“方才是誰?自己出來。”威嚴的聲音帶著冷冽,激的台下眾人都停止了紛紛的議論。
在宮亦漓的注視下,一名綠衣女子臉色駭人,跌跌撞撞的出了席位,跪在地上,念之定睛一看,
竟是大姐。
“皇,皇上。我,我不是故意的。”卿玉蓮被嚇的渾身顫抖,俏麗的臉頰還掛著淚珠,真算是
猶見我憐。
宮亦漓慵懶將目光鎖在卿玉蓮身上,端起身側的一杯茶,淡淡的品了一口,隨之道:“該死,給
我拖下去杖五十,逐出宮去。”
一句話落音,便駭的周圍佳麗臉色驟變,五十板?落在如此嬌弱的女人身上,還能活嗎?
念之看著卿玉蓮愈發愈難看的臉色,不由出聲道:“皇上,她是我大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宮亦漓聽見念之的聲音,這才抬起頭,定定的望向她,斂了斂怒色:“喔?是嗎?” 他放下
茶盞,若有所思的沉吟著,才繼續道:“那就免了板子,打入冷宮。”
一席話語,似把卿玉蓮的力氣全然抽去,她落魄的跌坐在地上,雙目夾著怨恨的目光射向念之,
比起逐出宮和五十大板,這樣罰真算是開恩了,念之知多說不益,不然定會落個得寸進尺,侍寵而
嬌的話柄。
垂下眼簾,聽著卿玉蓮低聲的詛咒,念之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好了,大家繼續賞花罷。”宮亦漓看著遠去的卿玉蓮,目光轉回到念之身上,看著她憂鬱的側臉,
長長的睫毛黯然垂下,心中竟然一緊。
宮亦漓複而端起茶盞,就在前幾日,他無意中走到一個莫名的院落中,竟看見一名白衣佳人佇立
在樹下,脫俗絕色的容顏卻帶著淡淡的惆悵,他就腳步就此停駐,目光也再挪不開。
“你叫卿念之?”宮亦漓回過神來,眯起雙眼,望向看似失落的念之。
“啊?”念之本能的回文一聲,抬眸才發現是宮亦漓在發問,斂起失落不安的情緒,恢複了那個
淡然的自己:”回皇上,奴婢確名喚卿念之。”
宮亦漓帶著微笑點了點頭,不再發問,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中帶著炙熱的目光,而念之也
側過頭,望向台下盛開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