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你看,這個老頭的病情可能醫治?”
為了搞清楚這個疑似真正交州牧賴恭的老者究竟有多少利用價值,歐陽昊不得不費盡心思從靈山縣請來了當地的名醫張百年。
靈山縣已經被山越的一支占據多年,經過最初幾年的蕭條後,那支名為麟越的蠻族迅速漢化過來,與當地剩餘的漢人形成了新的共生關係。現在,被麟越人統治的靈山縣,大致情況與漢地已經差不多了。
“此老頭部曾經受到過嚴重的刀傷,他的瘋癲病就是其中一處刀傷造成的後遺症。要想根治此症,須得開顱取出其中的淤血塊,並接通已經斷開或者變形的部分經絡。老夫並未做過這種開顱手術,隻能是為他做番針灸對他腦部的經絡略作疏導,再開一帖安神補腦之藥,這大概可令他不時清醒片刻。”張百年這樣說道。
“即如此,就有勞張先生開方下藥了。”歐陽昊道。
在張百年一番施為之下,次日那瘋癲老者便清醒過來,這次清醒的時間足有一個多小時。
在聽了歐陽昊一番述說之後,此老明確承認自己就是正式的交州牧賴恭,而現任交州牧張津則隻是代理的。而在賴恭的強烈要求下,本已打算就此告辭的名醫張百年,開始為賴恭做開顱手術。
“這個手術的成功率大概隻有二成,既然賴大人強烈要求做這個開顱手術,老朽也就勉為其難為你開顱。你現在簽下這份生死狀,如果再開顱手術時死亡,老朽概不負責。”
回想起自己在那份生死狀上簽下大名時的決然,賴恭麵色沉靜,默默地躺倒在手術台上接受手術前的麻醉。
“張百年雖然說手術的成功率隻有二成,但我看這隻是他的保守估計。我想,手術的成功率應該達到五成乃至六成以上。”
在作為臨時手術室的土地廟外的一片坡地上,歐陽昊這樣對隨行的藍羿說。
“鎮長所言極是。一個患病的交州牧,是很難起到多少作用的。隻有賴恭的病情痊愈了,他才能以交州牧的身份發布命令,召集交州各地的郡太守、縣令出兵討伐蠻族和士家。如能順利達成這兩件大事,也就足以取代張津的交州牧地位了。”藍羿道。
“嗯,現在隻能是希望賴恭能順利挺過這次手術,真正好起來。”雖然賴恭康複後將會變得更難掌控,但對自己今後的發展幫助也會更大。權衡起來,歐陽昊還是決定允許張百年給賴恭做開顱手術。
三個多小時候,張百年滿頭大汗、筋疲力盡地從土地廟走了出來,眾人忙迎上去問道:“張先生,如何了?”
“無妨了。不要移動賴大人,每天喂以兩次稀粥、三次湯藥,三日後當可下床走動,但切記不可過於顛簸。”張百年沉聲道。
“如此多謝張先生了。在下已在附近市集備下酒席及客房,這就請張先生過去用餐及歇息吧。”歐陽昊忙道。
“不用了,老夫還有事,告辭!”也許是不願與這件大事有太多瓜葛,張百年匆匆告辭離去。
“張百年這老兒這是怕我殺他滅口啊。”看到張百年匆匆離去的背影,歐陽昊笑道。
“鎮長,我也覺得……”藍羿悄然做了個砍切的手勢。顯然,他也認為不能留下張百年。
“無妨。賴大人應該很快就要傳檄全州出兵討伐蠻族,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反倒越好。”歐陽昊胸有成竹地說。
“可是,我們的兵力方麵……”說是征討蠻族,但這無疑也是向士家和張津的權威挑戰,士家和張津都有數萬兵馬,還遠不是現在蒼穹鎮所能抗衡的。
“這件事情確實風險極大。不過,既然讓我們碰巧得到賴恭此人,如果我們不充分加以利用的話,也實在對不起上天賜予的這種迅速發展的機會。士家和張津目前勢均力敵,張津雖然兵力較少,但有朝廷任命的交州牧地位,足以抗衡士家。既然他們兩方實力相當,必然會互相牽製。我看他們短時間內很難聯合起來,這樣一來就是我們扶植賴恭擴充實力的寶貴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