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硯停住了,等待她問出下一句。
“不是說好不舉報我的嗎?你怎麼還說話不算數?”
他有點愣,“什麼?”
“舉報我翻牆啊。”
梁書硯張了張嘴想解釋,一個聲音搶先了一步,“梁書硯,你不回班站在這裏幹什麼?”
陸海川從辦公室走出來,又看了沈嶼一眼,“陸遠舟的女朋友吧。”
沈嶼氣不打一處來,剛想上去跟他掰扯掰扯,溫迎先拉住了她,“你別啊,你要是上去了陸遠舟能好過到哪去?”
沈嶼一怔,盯著陸海川笑著說,“是啊。”
——
放學聲響起,沈嶼挎上書包,三步兩步跑出教學樓,齊則予早已等在那裏,“怎麼了這麼不開心?”
沈嶼跟他說了一通後,齊則予笑了,她不解,看著他,“你笑什麼?”
“你知不知道陸海川為什麼針對陸遠舟?”
“我怎麼知道啊?”
她此刻都快氣炸了,恨不得上去把陸海川大卸八塊,哪裏有功夫想為什麼?
“因為他是陸遠舟的爹,陸江川的兄弟。”
沈嶼一時沒話說,看著齊則予的臉發愣,“那個本該是陸家下一代繼承人的人。”
她想起了華陽的流言蜚語,說什麼陸江川篡奪族位,陸遠舟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這些都不真實,她跟陸遠舟那麼熟,什麼不知道?陸家本來經營著商政,當年陸老爺子背地裏開了兩個公司,借機說給他們二人鍛煉機會,實際上早就給他們二人鋪好路了,要熬熬就過去了,是陸海川主動放棄機會,說等不了,去考了師範。
“他主動放棄的機會,跟陸遠舟他爹有什麼關係?”
她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
“更何況,再生氣應該去找陸江川,陸遠舟礙著他什麼事了?”
齊則予搖搖頭,“恩怨情仇,咱們也說不清。”
“要是換作是你,你連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能罵一頓吧。”
沈嶼先是不好意思了一下,隨即又說,“要是是被人搶了,那我可以罵遍全世界,是我主動放棄的,再不願意也得憋著啊。”
二人聊的正起興,發現前方路口一個人站在那裏,好像在等著什麼。
是梁書硯先看見的她,她那張揚的高馬尾搭在肩膀上,此刻正一臉愁容的看著他。
“沈…”
他還沒說完,沈嶼白了他一眼,直接拉著齊則予從他身邊走過。
“你就這麼對你的小學弟啊。”
齊則予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看著沈嶼氣的臉紅嘟嘟的。
“你閉嘴。”
——
她回到家裏,心情十分複雜,先洗了個熱水澡,情緒才勉強穩定了點。
叮鈴鈴
她剛出浴室,就聽見躺在沙發上的電話一個勁的響。
她邊擦著頭邊走過去,撿起來一看,是紀浮白的電話。
“歪?”
“沈姐啊,你趕緊來吧,陸哥喝醉了,正發酒瘋呢,誰都攔不住啊。”
她到達定位的時候,天已徹底黑了下來。
她推開店門,店員笑著問她找誰,她說陸遠舟,店員一聽就明白了,陸遠舟這人的名字,遠近聞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調侃地說女朋友來查崗了,她搖搖頭說是朋友,一路跟著走到包廂深處。
店員給她推開門,說進吧,他等著你呢。
她正疑惑,剛進去,“砰”一聲,禮花筒一下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