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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我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他停下筷子,皺著眉抬頭看她,“你為什麼腦回路這麼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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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書硯想起許許多多過往,她好像一直都是這麼幼稚。
不去思考什麼利益牽扯,偏偏去爭自己是不是第一個。
是個要強的人。
梁書硯不笑的時候一臉嚴肅,板正。他忽地一聲笑了出來,輕輕咳嗽了一聲,手半握拳在嘴邊。
“你怎麼總喜歡問這個呢?”
這幾年能跟他說過話超過一百句話的女生,除了倪簡王慧,基本上隻有她了。
所以什麼初戀不初戀,說起來真是有點想笑。
“什麼啊?”
沈嶼嘟囔一聲,“我經常問嗎?”
梁書硯拾起桌上圓盤裏的荔枝,修長的手掌彎曲起來,四個指頭不急不慢的剝。
他垂下眼瞼,眼底藏不住的情意。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問我,你是不是第一個知道食堂裏的檔口有些是我家開的?”
沈嶼有些忘記了。
要說什麼傻人有傻福,健忘和笑點低是生活的標配。
她整天嘻嘻哈哈的,是真忘了有這事了。
“啊?沒吧。”
“那你現在知道了。”
他把剝完的荔枝放到一個空盤子裏,說話的功夫,已經剝了四五顆了。
也難怪她調戲完他,第二天若無其事的跟他打招呼。
原來真是個記性差的小孩兒呢。
沈嶼剛想繼續問,一陣起哄聲把她從回憶中拉回來。
迎對麵的二人,身形交疊,手臂繞頸,繾綣旖旎,葳蕤瀲灩。
陸遠舟露出半張臉,其他被女生擋的嚴嚴實實,漫不經心抬頭朝她這兒看了一眼,妄想從沈嶼的表情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但,他慢慢蹙起了眉。
沈嶼絲毫沒有什麼表情,像是個旁觀人。
要說在以前,她可能還會沉思一會兒。
但現在,旁邊的人根本沒有被起哄聲所影響,甚至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專心致誌的低著頭,給她推過來一個接一個白潤潤的荔枝。
沈嶼抽了個空出去上廁所,呆在鏡子麵前整理了發型一下。
她披散著頭發,兩邊各抽出一縷發絲編成麻花辮在後頭係起來。
沈嶼推開廁所門,往房間走。
“你跟梁書硯,談了多久了?”
她一愣,回過頭去。
長廊旁,站著一個穿著牛仔外套的女生,她臉上掛著笑。沈嶼上下掃視對方一圈,發現是剛剛在裏頭樓鑫旁邊的那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來者不善。
“跟你沒關係吧。”
她淡淡一句。
“我聽說,你比他大一歲。”
對方明顯沒打算放過她,上前一步,攔住了她。
她個子沒沈嶼高,抬起眼看著她。
“我問你話呢,你走什麼啊?”
沈嶼冷哼一聲,昂了昂頭,“對啊,怎麼著?我就是比他大一歲,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事呀。”
阮圓圓笑了笑,“隻是經常聽別人說起,說是梁書硯找了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