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的上海灘,這會兒已經亂套。
自盛老四對海瑞斯說出那句惡毒的話之後,費沃利當場就命令將盛老四,李厚浦,宋誌文三人拿下。然後將他們堵口送進中央巡捕房監獄先打一頓再說。
由於這三位都有些來頭。
新世界又是個人來人往的地方。
消息傳出後,跑來為他們說情的人就絡繹不絕。
他們中有人找上白德安,有人找上費沃利,也有人找上渡邊正雄等人。
出場人物也都不凡。
其中最出名的有在公共租界不顯山露水,其實根基深厚的寧波商人虞洽卿。
也有住在滬西丁香花園,李鴻章的兒子李經邁。
除了走上層路線之外,底層巡捕也都出力。
導致盛老四和李厚浦當天挨打後,在牢裏竟沒再受什麼苦。
但和這些人相比,最讓人意外的是,孫逸仙都從東京發來電報,為宋誌文求情。
於是一時間,人人討論此事。
街頭巷尾都在等,究竟是韓瑞克壓的住對頭,還是韓瑞克不得不讓步!
而這件事裏最荒唐的是。
無論說情者,以及旁觀者竟無一人真正聲討盛老四的不是。
甚至有人說韓瑞克身邊跟著海瑞斯那種爛貨,太掉價!
從古到今,這些閑人吃起人血饅頭來,是一口都不停,咬死一個再一個,簡直毫無天良,連踏馬是非的基本邏輯都沒有。
要是換做一般的女子,恐怕早被這些人口中肮髒的唾沫淹死。
海瑞斯卻不同。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安慰,次日就進駐閘北繼續推行那邊的開發項目。
不知不覺數日過去。
也就在韓開甲和馮國璋碰頭的當晚。
16年的1月12日這天。
滬上輿論依舊,其中還冒出股聲音,說當時是海瑞斯故意勾引莫裏耶的。
洋鬼子玩的花,其實不怪人家莫裏耶等等。
這種完全沒有下限的花招一出,一直沉默的韓係終於忍無可忍了。
正好阿貝爾即將回滬。
白德安直接在公董局召開了半公半私的會議。
會上,白德安將弗蘭克最近整理的種種消息都擺出來,神色激動的道:“事情到現在,已經非常清楚。這不止是針對海瑞斯的行為,這裏麵還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東西。”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
大家從一開始就明白,輿潮的背後有人。
因為正如白德安所說,韓係崛起後,牽扯了太多的複雜因素。
首當其衝是發行銀幣帶來的巨大利益。其次是英國人為了自己的顏麵遮醜。甚至還有阿貝爾獲得紅衣大主教地位換來的嫉妒。
另外也包括白德安鞏固位置後,導致的巴黎和印度方麵的顏麵盡失。
另外可能還有韓瑞克率軍北上,引發的袁世凱方麵的反彈。
但是我們該怎麼回擊呢?
所有人看向白德安,等待他的決定。
“昨天我特地去找了海瑞斯,那是個好女孩,她情緒穩定的告訴我,瑞克讓她浴火重生後,過往的一切不幸已經和她無關。何況那不是她的錯。”
“所以,我可以放手而為了。”
“我有這麼幾個想法。”白德安深思熟慮後緩緩道來。
室內的氣氛漸漸變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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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
在馮國璋的主持下,兩軍使者的唇槍舌戰終於結束。
談判結果為,雙方以後共奉大都督命。
其中張仁奎雖不是刺殺陳其美的主謀,但他和陳炯明確實有些勾搭,就衝這份嫌疑,張仁奎方麵要和張宗昌共享瓜洲渡。
另外張仁奎方麵要將通海鎮守者的副職讓出來,給韓德旺當。
另外張仁奎必須公開聲明譴責陳炯明的罪行。
而張宗昌方麵,看著馮國璋的麵子上,同意和張仁奎一起共同組建滬上貿易公司,張仁奎占2股,聯合韓德旺負責長江水路安全。
其次,鑒於目前形勢,張仁奎張宗昌要各出三千人,共同防備張勳南下。
其中張仁奎的兵負責淮安泗水一線,張宗昌負責洪澤至鹽城的二線。
條件雖然談定,但兩位是使者。
尤其楊玉山不能做張仁奎的主,所以他還得回去複述一下。
而軍情如火,哪怕夜深,楊玉山也就先返回揚州去了。
韓開甲則安排司機陳驍回去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