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了下久別重逢的情緒後，幾個人走進韓開甲的書房。
坐下時，蔣千裏先替蔡鬆雲開口說：“韓帥。”
“千裏兄，還和以前那樣叫我懷義就是。”韓開甲製止他這麼見外。
“行。”
蔣千裏也是磊落之人，便改口道：“懷義，鬆雲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說完他遞上封信。
韓開甲打開看完，立刻交代自己身邊的白俄“典韋”伊萬：“安排十個人，帶三名仆婦去北京一趟，將那位在八大胡同裏等我鬆雲兄的小鳳仙女士請來揚州。帶上這份信為證明，帶上足夠資金，越早出發越好！”
“是！”
“過去時，盡量不聲張，要是段啟瑞方麵找茬，找徐樹城馮過章幫忙，他們還不能解決，立刻電報我。”
“是！”
蔡鬆雲聞言連忙抱拳。
韓開甲趕緊離座托住他，誠摯的道：“鬆雲兄，我也聽過小鳳仙幫你逃離袁家的事跡，自古俠女出風塵！這樣的奇女子理當一生平安順遂！”
蔣千裏插話：“鬆雲，有懷義這句承諾，你可以放心了。”
蔡鬆雲點點頭。
處理完這件私事，蔣千裏就問起韓開甲和宋嘉樹的不和。
這其實是個求職入職的交流會。
因為蔣千裏這次回來，是要按約成為江東武備學校校長的。
韓開甲心知肚明，便如實告知他前因後果，蔣千裏不由作色道：“他竟是這種人！”
韓開甲嗬嗬起來：“自古有話，知人知麵不知心，能成為人上人的，哪個單純？我不單純，他更不單純。”
“哦？”蔣千裏就笑著說：“那麼懷義老弟的真麵目又是什麼呢？”
邊上的袁漢文本想插話的，但一聽蔣千裏說話這個味道，他就不吭聲了。
韓開甲道：“國內各方你爭我奪，分明是個泥潭。我不願深度摻合，因此打出去又收回來，隻保江東一片地，為泛美貿易在國內留個基地。”
他下一句是：“但是這逼話是對外人說的。”
眾人。。。
“我們幾個去美國的路上，所說理想依舊。”韓開甲目光炯炯盯著蔣千裏：“這次打東洋，我為江浙爭來起碼十年的平靜發展！我們能夠好好發展江東，將來萬一形勢有變，能為內陸提供屏障！建立學校的目的，則是為國內培訓後續人才。大概如此吧，千裏兄與其聽我說，不如完成承諾，同時仔細看。”
但蔣千裏再問：“我聽聞懷義你和東洋皇室都做生意了。”
“這裏麵的事情很複雜，也和其他方麵無關。”韓開甲為難了。
蔣千裏就說：“懷義老弟，你難道怕我們出賣你？”
韓開甲頓時無語，想想道：“算了，漢文和鬆雲都不是外人。”
他這就把王野的真實身份，和自己裝糊塗，其實想利用王野的打算說出。
蔣千裏一聽就知道，這是韓係商戰隱私，其實不能外傳。
他頓時尷尬，忙不迭起身道歉說：“懷義，是我不對，居然逼你對我袒露這等隱秘。”
韓開甲這次沒慣著他，大馬金刀坐著，冷聲道：“我確實不太高興。因為你剛剛發問時，我如果請漢文出去，就是對他的不敬。我要是拒絕回答，你又會當我是狗漢奸！”
袁漢文慌忙說：“懷義，我是懂規矩的，以後再有類似事情，你讓我回避就是。”
蔣千裏則被懟的麵色通紅，再度拱手賠罪道：“懷義，是我冒昧了。”
韓開甲這才阻止他，說：“千裏兄，兄弟之間貴在信任，有這麼一次交底也好！”（沒有下次了）
“明白。”
事已至此，蔣千裏趕緊表態：“我和鬆雲這次回來，他想落葉歸根，我也就來履行承諾了。以後，懷義你就是我的上司！”
“好，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我不過問具體，其他都交給你！”韓開甲起身拍拍蔣千裏的肩膀，隨即對蔡鬆雲道：“鬆雲兄，我會安排我另外一些海外關係，其中不乏奇人異事，盡力為你尋找良藥。但我不能保證。”
蔡鬆雲含笑頷首，一臉生死看淡。
蔣千裏卻激動了，問：“真的能找到這種良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