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輕虹繼續道:“我聽家父說起過您,說您是韓先生帳下第一謀士,韓係賈詡。先生靠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平定西南之壯舉,常令家父和朋友們讚歎。”
她沒誇大其詞。
別看楊玉山在韓懷義麵前是個受氣包。
他在文人圈子裏的名聲其實極大,畢竟被楊度那等狂徒蔑為“小婢養”的楊玉山,人生的起點並不高,他卻既有經濟還有軍事才幹,靠一己之力就為韓大帥平定雲貴川,
縱觀古今,能做到他這個地步的,也就定遠侯等少數幾人。
他的出身以及成就,完全符合主流讀書人傳統的“出將入相”的理想,所以他在文人之中的口碑極好。
但韓係,包括他在內都不知道這些情況。
蔡輕虹的態度頓時讓楊玉山極其受用,隻是那聲“叔叔”,平白堵了賈詡的春心。
於是楊玉山謙虛道:“原來是蔡小姐,功名利祿不過浮雲,都是為主公大業,僥幸天眷才有所成而已。所以我值不得小姐您這麼誇獎。另外我和主公名為君臣實為弟兄,元培公是我長輩。還請小姐以後直呼我名字便是,萬萬不能亂了輩分。”
蔡輕虹咯咯起來:“你說話和我父親一樣的味道。”
女孩子擇偶往往受父親形象影響,這句話其實是好事,楊玉山卻是個煞筆,他不懂,他頓時苦了臉:“我有那麼老嗎?”
這蠢話一說,蔡輕虹不由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莫非他。。。對哦,他剛剛看到我就那份眼冒賊光的樣子,然後還特地強調輩分。。。
女孩子害羞起來的保護色就是疏遠,蔡輕虹立刻嚴肅起來:“楊先生有事?”
楊玉山深呼吸:“我要借電話一用。”
“請。”蔡輕虹側身讓開位置,態度禮貌都無可挑剔。
但這突如其來的冷漠距離讓楊玉山更難受了,習慣拿捏人心的人,一旦失去主動,就會亂方寸。
比如他遇到韓開甲,比如他此刻麵對蔡輕虹。
楊玉山忍不住問:“蔡小姐為何忽然不太高興?”
“沒有啊。”蔡輕虹板著小臉一句話將他堵死。
楊玉山隻能再深呼吸,先辦事!
他拿起電話打出去:“接張司令處。”
片刻後,張宗倡的聲音響起:“誰啊?”
“二哥,我,玉山。”
“呀,玉山啊,我曹,你昨天晚上那個妞不錯啊,今天晚上歸我怎麼樣。。。”
蔡輕虹聽的清清楚楚,立馬再退三步。
楊玉山餘光看到她的這個細節,急眼了,忙撇清道:“二哥你莫要胡說八道,我昨天讀書到三更。”
張宗倡懵了:“你吃錯藥了?跟誰演呢。”
就不能和你聊!楊玉山怒吼:“大帥有令!”
張宗倡o((⊙﹏⊙))o立正。
“大帥令張司令即刻安排兩輛新車送來江東學堂,並配兩名司機,所需費用包括保養等,由摩利集團承擔。”
“好,我立刻安排。”
“好,那先這樣。”
“等下,你踏馬剛剛。。。”
楊玉山直接掛斷電話,怒不可遏的罵道:“張宗倡這個人,吃喝嫖賭抽,簡直五毒俱全!他還最喜歡顛倒是非毀人清白,蔡小姐你不要相信他的話。”
蔡輕虹頓時要瘋,你和我解釋什麼!
楊玉山躬身:“大帥還有吩咐,這兩輛車,交由蔡校長日常出行,以及學校教職工出行辦公使用,開支費用等到時候定月給我發票,實報實銷即可。”
“好。”蔡輕虹幹巴巴著。
“嗯。”
楊玉山想找些話題,但找不到,最終憋出一句:“蔡小姐,今年貴庚啊?”
蔡輕虹o(╯□╰)o:“楊先生還有其他事情嗎?”
楊玉山這就受傷了。
他居然還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這廝苦澀搖頭,再拱手,轉身走人。
背影莫名有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淒涼。
蔡輕虹都有些不忍心,想想,道:“楊先生。”
嗖——楊玉山飛快轉身,扭了腰,趕緊捂住,還眼巴巴看著她問:“蔡小姐怎麼了?”
蔡輕虹終於繃不住了,眼睛笑成月牙道:“楊先生真有趣。”
“啊?”楊玉山抓頭,煞筆中。
蔡輕虹嬌笑起來:“楊先生,你真的很了不起的,很高興認識你。”
“我,那我能請小姐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