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雪拿了一張凳子,放在楚珮容的身後,請陸芷沅過來坐下。
楚珮容看著跪在台階下的丫鬟,問道:“你說,整個府中都在傳,講給我聽聽,還有那些人在說這些話?”
丫鬟跪著,頭已經直接貼在地上,渾身像篩子一般抖動著。
“去,把李側妃,向良娣,她們身邊所有的丫鬟,府中的所有管事都叫來。”楚珮容吩咐。
絲雨和幾個丫鬟飛快出去,不一會兒,李惜月和向菱都帶著丫鬟都過來了,晉王府的管事也到了,台階下站了大半的人。
看到坐在楚珮容身後的陸芷沅,李惜月微怔。
輕雪搬出兩張凳子放在陸芷沅身邊,請李惜月和向菱坐下。
楚珮容看了輕雪一眼,端起茶盞慢慢喝著。
輕雪會意,走到台階前高聲說道:“府中有人在傳華側妃的渾話,王妃讓各院各管事查查,是誰在說這些渾話。”
台階下的管事奉命出去。
李惜月看了陸芷沅一眼,一雙妙目閃爍著譏諷之笑。
向菱目光在陸芷沅和楚珮容身上流轉,神情中帶著疑惑和惶恐。
陸芷沅端坐著,臉色平靜地望著台階下諸人。
輕雪轉身向李惜月和向菱行禮,“李側妃,向良娣,二位身邊的人也得問問。”
李惜月有些不滿,輕蔑的目光掃過陸芷沅,向楚珮容笑道:“我身邊的丫鬟最是謹慎,哪裏會說亂傳這些渾話。王妃如此興師動眾,妾身還以為出了什麼天大的事。”
楚珮容放下茶盞,“晉王府有晉王府的規矩,進了晉王府,就得依照府中規矩行事,日後我的吩咐,李側妃聽從即可。”
她聲音淡淡,但話語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威壓。
李惜月臉色漲紅,隻得應道:“是。”
“還有。”楚珮容微微側過頭,“我們都是殿下的人,我們與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事關係著殿下的名聲,怎不是大事?”
“妾身知錯。”李惜月垂下頭。
輕雪挨個問了李惜月和向菱身邊的人,自然問不出什麼。
管事們回來,押著十來個下人,向楚珮容稟告:“王妃,查得出這些人在胡言亂語。”
“按規矩辦。”楚珮容淡聲道。
管事們把所有人都押了出去,聞春聽夏以為就此散了,卻見楚珮容又端起茶盞,便知事情未完。
輕雪走了出去,不一會,清輝院外頭響起了沉悶的錘擊聲,還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聞春和聽夏臉色俱是一變,李惜月身後的紫燕神情也透出一絲恐懼。
外頭在行杖責之罰。
許久,外頭令人心驚膽戰地聲響消失,輕雪進來回道:“王妃,每人十下的杖責已罰完,管事已把他們帶到柴房看押,明日一早就送到掖廷獄。”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丫鬟都害怕了。
掖廷獄是關押宮中犯事之人的牢獄,獄卒是內侍監,以嚴苛著稱,進了裏麵,不死也脫層皮。
楚珮容掃視了台階下的丫鬟一眼,聲音冷肅,“這些渾話若是讓我再聽到,杖責二十,送入掖廷獄。陛下和皇後明令禁止之事,你們不惜命,我就成全你們。我把話放在這裏,晉王府諸人諸事,都以晉王殿下為重,誰要是膽敢再行傷害殿下之事,不管是誰,都送到掖廷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