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份勝算也沒有(1 / 2)

“青玉隱士。”

陸芷沅念著祁淵寫出來的字,笑問:“這是師兄幫我取的號?”

祁淵放下筆,“梧桐又稱青玉,阿沅學自碧桐書院,隱於上陽,以青玉隱士為號,甚為應景,先生,您覺得如何?”

葉寒舟捋著胡須笑道:“號甚好,但要看阿沅喜不喜歡。”

陸芷沅看著那四個字,點頭含笑:“喜歡的。”

祁淵彎唇一笑,對葉寒舟道:“先生,可否賞給學生一枚印章,學生這就把青玉隱士的印章刻出來。”

葉寒舟到書架前拿過一個扁扁的木盒,放在書案上打開,裏麵放著好幾枚尚未刻字的小印章。

陸芷沅選了一個樣式簡單的,祁淵接過,坐在書案前,用小篆字體把青玉隱士寫上去,再拿過刻刀刻起來。

葉寒舟同陸芷沅在炭火盆前坐下,小丫鬟奉上新沏好的茶。

“阿沅是因何成了華沅公主?”葉寒舟問道。

陸芷沅默了默,把她如何成為和親公主的來龍去脈緩緩說出,隱去了徐青筠為柔嘉替嫁,隻說了徐青蓮愛而不得,因此生恨。

祁淵手中的刻刀微頓,抬起眸光望著陸芷沅。

他派人去調查過陸芷沅和親之事,知道她是長公主之女,被封為公主,到東秦和親,她離開後沒多久,南越弘文帝突然把寵妃徐氏貶為庶人,而一直默默無聞的五皇子雲琛被立為太子。

祁淵是在宮裏長大的,外人隻看到有人失寵,有人獲寵,他卻知道,這背

後必經過殘酷的爭鬥,而陸芷沅是這場爭鬥的犧牲品。

待她說完,葉寒舟沉默許久,方道:“宮裏麵的爭鬥,動輒就是生死,天翻地覆。”

他轉向祁淵:“你如今得慎之又慎,眼下雖看著楚魏二姓被牽製住,實則你一分勝算也沒有。”

祁淵已刻完字,正拿著帕子擦拭上頭的碎屑,聞言一怔。

陸芷沅也愣住了。

葉寒舟揭開炭火盆上的鐵罩網,拿起火鉗戳向燒盡的炭,原本還是通紅的炭輕飄飄地塌下,上麵的火焰漸漸消失,隻留下一團灰白的灰燼。

葉寒舟戳了幾下,幾塊炭相繼熄滅,看著極旺的炭火瞬間就熄滅了一半,熏人的暖意也散去,門口的風吹進來,身上寒意頓顯現。

陸芷沅的目光隨著炭火盆中的火鉗移動,每一塊燒盡的炭塌下去,她的心就收緊一次,火鉗停下來,她盯著隻剩一半的炭火,身後襲來的寒意令她打了個冷戰。

她抬起眼簾,顫栗不安的眸光望向祁淵,他下頜繃緊,臉色有些發白。

“楚魏最厲害之處,不是把控朝政,而是讓你無可用之人。若你和他們再硬碰硬下去,隻要他們一聲令下,六部除了兵部,其他五部,還有下麵大的州府,無人處理國事,整個東秦就猶如一個無法動彈的人,隻能任人欺負。你雖把控著兵部,但軍餉糧草從戶部出,所經之路由工部修繕,將士升遷任用吏部是說得上話的,所以其他

五部一停,你的兵部也不得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