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偏廳中,楚後正處置馮夫人,不管如何處置,她都得罪了楚氏。往後,她就是孤身一人了。
陸芷沅笑道:“王妃不用愁苦,葉郎中開的藥方不苦,就是有些苦的,阿澄也會做蜜餞解了嘴裏苦味的。”
關羽舒立刻附和道:“是的是的,我看到阿澄做的蜜餞了,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阿沅姐姐,哪天你給一顆給我嚐嚐唄。”
顧月澄忙道:“不行不行,那蜜餞是藥,你不要吃。”
蘭氏同關羽舒接觸不多,但聽她喚陸芷沅為阿沅姐姐,便知和陸芷沅來往親厚,當下也笑道:“莊宜看到吃的都想嚐嚐,關姑娘這點和莊宜倒是有些像。”
小廳中的人,除了正在寫藥方的葉溪,都笑了起來。
楚珮容收起感傷,“這點莊宜確實和阿羽像,隻是莊宜生性膽小,不知如何才能如阿羽一般大膽。”
關羽舒道:“這好辦,等天暖了,我們帶她去騎馬,多騎幾次,膽子慢慢就會練大了。”
葉溪寫好藥方,給楚珮容看,楚珮容讓絲雨拿著藥方去抓藥,又請也葉溪他們留下用晚膳。
葉溪正要推辭,蘭氏笑道:“今早先生出門前,囑咐我晚膳預備豐盛些,說是要請顧縣令和江大人一起用晚膳,葉郎中就不要推辭了,和顧姑娘一起過去。”
葉溪看到顧月澄正巴巴地望著她,向她展顏一笑,答應了蘭氏。
在偏廳外伺候的一個管事娘子過來對楚珮容道:“王妃,娘娘請您過去。”
楚珮容請蘭氏先帶眾人從偏門往太傅府去,自己前往偏廳。
偏廳中,楚成敬看到她進來,僵硬地偏過頭,楚珮容清楚地看到他臉上有尚未掩飾的憤怒和厭惡,而馮夫人臉色蒼白的垂首站在一旁。
楚珮容斂下目光,神色平靜地走到楚後跟前行禮。
楚後讓她坐下,語氣溫和地對她說道:“陛下讓本宮處置此事,本宮依照宮規和律法,馮夫人罰俸一年,閉門思過一個月,此後再入晉王妃,須得請示晉王和你,你們同意了方可進入。丞相自請罰俸三個月,待會他回府就去楚氏祠堂,向列祖列宗謝罪。珮容,本宮如此處置,你可滿意?”
楚珮容心中冷笑,建昭帝離開時都說了,兒子的家,被親家折騰,百姓都覺得顏麵無光,更何況是天子。
楚後和楚成敬自覺他們已拉下麵子認錯,就是最大的讓步了。可罰俸,閉門思過,向自己的祖宗謝罪,如此無關痛癢的處罰,莫說是建昭帝,隻怕外人聽了都覺得可笑。
楚珮容突然想起魏玄英,楚魏水火不容,若不是建昭帝讓魏玄英來,他怎會到晉王府?
馮夫人到晉王府鬧事,若是關起門來悄悄處置,就是家事,若是禦史台的大夫插手,就是國事。顯然,建昭帝是要把此事當成國事來處置了。
楚後看到楚珮容不言語,又溫然道:“珮容,本宮知道你心中委屈,若是本宮的處置你覺得不妥,可說出來,本宮依照你的意願來處置。”
楚珮容恭敬地回道:“母後處置得甚是妥當,兒臣隻是怕父親母親受委屈。”
楚成敬和馮夫人有些詫異地看她,方才鬧得這麼難堪,建昭帝已經擺明態度為她撐腰,她竟如此輕輕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