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芳就是被這些流言蜚語給害死的,眼下又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害馮夫人,他們這是打量我們楚氏任人拿捏了嗎?”楚後咬牙切齒。
瑞珠見她緩過來,手放了下來,一下一下撫著她的後背,勸道:“娘娘,您別著急,馮夫人在丞相府中,這些話傷不到她。倒是您,可千萬不要急壞身子,楚氏的榮耀,還等著您撐起呢。”
楚後閉上眼睛,手指又摁住漲痛的太陽穴和額角,聲音低了下來,“是啊,楚氏的榮耀還等著我撐起來。”
瑞珠看了她一眼,小聲道:“娘娘何不找晉王妃幫您分擔,往日您可是極看好她,且那日奴婢瞧著,晉王妃並沒有生丞相和馮夫人的氣,她還是向著楚氏的。”
楚氏冷笑了一聲,“珮容如今對祁淵忠心耿耿,她眼裏隻有他那個夫君,哪裏還想到楚氏。珮芳是她的親妹妹,便是有錯,可死者為大,她居然都不回去看一眼,上柱香。她是不中用了的,枉費本宮多年的教導。”
她停頓了一下,又寒聲道:“若說珮芳的死,和祁淵沒關係,本宮是不信的。可珮容半點消息都不告訴楚欽,就眼睜睜地看著珮芳慘死,她也不怕珮芳半夜回來找她。”
瑞珠不敢再言語了,默默地幫她撫著後背。
一個小宮婢進來,在隔間門外看到寶珠跪在地上,還有一地狼藉,她嚇得不敢進來,畏手畏腳地在門外探頭探腦。
瑞珠看到了,問道:“有什麼事?”
小宮婢趕忙進來回稟:“娘娘,禮部的人過來請示娘娘,二十五的填倉節,娘娘能否去主持?”
元月二十五是填倉節,民間百姓用細炭灰或草木灰在院內外打囤填倉,而宮裏,則由帝後在倉官畫像前焚香點燈,以祈求糧穀滿倉,富貴有餘。
楚後剛恢複的臉色又變得鐵青,“本宮是皇後,禮部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不去與陛下主持,禮部想讓誰同陛下去主持?”
“那奴婢去回禮部,娘娘同陛下主持填倉節。”小宮婢說完,急忙溜走。
“禮部?隻怕是陛下自己的意思。”楚後冷笑著。
楚氏那麼多人才,建昭帝都看不上,反而讓一個從未在朝為官的葉寒舟領禮部尚書一職,分明就是要把禮部攥在自己手中。
葉寒舟上任不到一個月,這幾日又陪著南越來的陸清風四處遊玩,禮部的事務葉寒舟哪裏顧得上,還不是建昭帝自己處置。
他越是想拋棄自己和楚氏,自己就越不能讓他得逞。
楚後起身往妝奩走去,“替本宮梳妝更衣,本宮送碗羹湯去給陛下。”
讓他知道,她依然是東秦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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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陽郊外,琉璃塔。
今日天氣和暖,許多人都出來遊玩,琉璃塔周圍遊人絡繹不絕。
祁淵和陸芷沅,陪著葉寒舟和陸清風已接連遊玩了幾日,昨晚用晚膳時陸清風提起琉璃塔,他們便決定今日來觀賞琉璃塔。
琉璃塔因塔身的諸佛菩薩皆用琉璃片裝飾,底下一層飛出的屋簷和塔頂,也都是琉璃瓦,日光和月光一照,整座塔熠熠生輝,如一塊巨大的琉璃,因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