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氏聽到聞春和管事娘子的話,問陸芷沅:“趙雪櫻怎麼了?”
陸芷沅把楚珮容下的令,還有趙雪櫻生病之事大概說了一遍。她給趙雪櫻留了顏麵,沒把她在王府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蘭氏卻猜出了幾分,此前從未聽說晉王府出門要經過管家之人的同意,趙雪櫻來了就有如此奇怪的令,隻怕是和她有關。
於是蘭氏便笑道:“這趙雪櫻怪聰明的,王妃剛入宮,她們就找你討要出府的令。你若是讓她們出去了,她們鬧出什麼事,別人就得把事怪到你頭上。你若不讓她們出去,她們又會說你雞毛當令箭。”
陸芷沅微微一笑,對管事娘子說:“你回去說,我陪太傅夫人出門了,沒有找到我,問那婆子要買什麼藥,讓小廝幫她去買。”
那管事娘子笑著走了。
蘭氏也笑著攜陸芷沅往內院去,“這幾日先生忙,吃不下飯,我做了糟湯,用雞子煮了,吃下去又暖活又能補身子,我去煮一碗給你,你吃了告訴我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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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淑景居。
連翹給趙雪櫻喂了小半碗白粥,看她又沉沉睡去,方到了外頭。
被攔下不能出門的婆子向她抱怨,“那些管事的說找不到華側妃,不敢讓我出門,這是要把我們當犯人嗎?”
連翹看著外頭安靜的院落,院牆攀附著一些尚未長出新芽的藤蔓,屋子前麵的紫藤,玉蘭花樹也隻有光禿禿的枝椏。
聽說這裏原來是西夏和親公主所住之地,到春末夏初時,這裏繁花似錦,綺麗絢爛,美不勝收。
可眼下隻看到這些毫無生氣的枯枝,寂寥蕭瑟,就如同病在床上的趙雪櫻。
“爹爹,阿娘。”趙雪櫻又在迷迷糊糊地叫著。
她的病還未好,燒起來人糊塗了就會找爹娘,連翹聽到她叫了幾次,心下難受,想著回趙府請王氏來看看她,可她們連府門都出不了。
連翹扭頭向寢室望去,低聲道:“那等華側妃回來再問問她。”
她往寢室走去,想起一事,又回頭問那婆子,“殿下回來過嗎?”
婆子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聽說回來更衣過了。”
連翹抿著唇,沒有再說話,到寢室去照顧趙雪櫻。
從昨晚半夜得知趙雪櫻生病,祁淵從未踏足淑景居看趙雪櫻一眼,也沒有派人過來問一聲。
陸芷沅在太傅府呆到莊宜下學,去書院接了莊宜才回王府。
她回到後,淑景居的人沒去問她出門之事,她也當做不知道,帶著莊宜去清輝院和莊燁玩了一會,才回倚翠居。
兩人用了晚膳,閑著無事,陸芷沅拿著《呂氏春秋》坐在花窗下,給她講裏頭的故事:“利不可兩,忠不可兼。不去小利則大利不得,不去小忠則大忠不至……”
祁淵回來時,莊宜正同陸芷沅說道:“齊王讓觸子打仗,還去威脅觸子,真是笨。”
祁淵聽得有趣,從花窗外問道:“那若是莊宜讓人打仗,又該如何處之?”
莊宜被猛然一問,嚇了一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呆地望著外頭的祁淵。
陸芷沅對祁淵笑道:“你先進來,我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