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望過去,關景舒和關羽舒走了過來,關羽舒擔憂地看著她:“容姐姐,節哀。”
“好。”楚珮容應道。
丞相府前很多人進進出出,站在門邊的管事看到楚珮容立刻過來,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大姑娘,您可算回來了,丞相大人病著,大哥兒和二哥兒吵起來了。”
“我先進去了。”楚珮容看了關景舒一眼。
“你若有什麼需要做的,隻管差人來將軍府告訴我們。”
關景舒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好。”楚珮容偏過頭向他頷首,扶著輕雪的手匆匆走進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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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禦書房。
建昭帝稱病在鹹陽宮呆了幾日,今日馮夫人在茂陵心悸而亡的消息震驚朝廷,楚成敬病倒被送回丞相府,他不得不出來。
六部尚書,禦史台大夫魏玄英,都集聚到禦書房,商議馮夫人一事。
魏玄英提議等馮夫人拉回上陽,讓仵作仔細驗屍,再派人去茂陵查問清楚。
“魏大夫所言極是,祁淵,你讓楊易和京兆府,廷尉府的人一起去查個清楚。”建昭帝道。
楚成孺沒有異議,馮夫人死得太過突然,讓人不得不疑心。
“是,兒臣待會就知會楊易。”祁淵答應著,眼眸輕閃,從建昭帝麵上晃過。
外頭突然傳來高呼聲:“陛下,臣是冤枉的,求陛下為臣做主。”
魏玄英幾人麵麵相覷,祁淵卻和葉寒舟對視了一下,這是趙濂的聲音。
“去看看,是誰在大呼小叫的。”建昭帝向張和道。
張和出去,很快就把趙濂帶進來。
楚成孺看到趙濂,氣得想踹一腳過去,顧及在禦前,按捺了下來,一雙眼睛如刀子一般惡狠狠地盯著趙濂。
趙濂在書案前跪下,向建昭帝磕頭道:“陛下,臣是冤枉的,求陛下為臣做主。”
建昭帝微擰著眉頭,“你這沒頭沒腦地說什麼?”
趙濂跪在地上道:“城中有流言說臣告訴馮夫人,晉王殿下把郡主世子給華側妃養,臣沒有說過這些話,也不知是誰誣陷了臣,懇請陛下為臣主持公道,還臣清白。”
建昭帝不語,拿起蓋碗輕吹茶湯。
楚成孺冷笑道:“冤不冤枉,趙郎中心裏清楚,馮夫人可是在天上看著趙郎中呢。”
魏玄英疑惑道:“趙郎中,你若是冤枉,為何當時沒有立刻向陛下稟明,而是此時才說?”
趙濂沒有回答魏玄英的話,而是直起腰身,望著建昭帝肅容道:“臣發誓,若臣說過那些話,臣將不得善終。”
“發誓?”楚成孺斜著眼睛鄙夷地看著趙濂,“你敢不敢對你們趙氏列祖列宗發誓,若你真說過那些話,你趙濂斷子絕孫?”
“你……”趙濂氣得說不出來。
“不可胡說。”建昭帝把蓋碗放下,力道有些重,哐啷作響。
眾臣都低下頭,楚成孺也不敢再言語。
“魏大夫問得好,你為何此時才說?”建昭帝的手指被茶湯濺到幾滴,拿出一方素白錦帕擦拭著。
趙濂身子又伏到地上,“丞相大人是上官,因牽掛夫人而遷怒於臣,臣不敢不受。臣原想著丞相大人打了臣,解了氣,此事也就過去了。但如今馮夫人突然逝世,臣就得把此事分辨清楚,以免過後丞相大人再次遷怒於臣。臣人微言輕,若丞相大人想要對臣做什麼,臣可是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