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把事情始末都告訴了建昭帝。
建昭帝聽完,詫異地向祁淵確認:“你是說華側妃當機立斷殺了呂參軍?”
“是。”祁淵起身,恭敬行禮:“父皇,華側妃雖殺了朝廷命官,但她也是為了救祁泓,還望父皇能從輕發落。”
“華側妃現在何處?”
“她在杜縣陪著莊宜,兒臣已經派校事看著她,她不會跑的。”祁淵答道。
建昭帝笑了笑,“看著她?是護著她吧?”
祁淵大方承認:“父皇聖明。”
“莊宜幾時回來?”建昭帝又問道。
“昨日她對杜縣的百姓說了,瘟疫何時消除,她就何時回來。”祁淵抬頭看了建昭帝一眼,“莊宜安撫百姓的話,都是華側妃教的。”
建昭帝拿起蓋碗,慢慢地喝了一口,再緩聲道:“朕會和京兆府,刑部,廷尉府的人打招呼,楊易殺呂參軍,是為了保護宋王。”
“楊易?”祁淵一怔,他對上建昭帝幽深沉靜的雙眼,突然就明白過來了,“多謝父皇提醒。”
建昭帝把蓋碗放回書案,摩挲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你明白就好,華側妃畢竟是他國公主,你寵愛她,已有諸多非議,倘若再讓她受萬眾矚目,就等同於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你同她說清楚,朕也會私下賞她,但明麵上,保護宋王的功臣是楊易。”
“是,華側妃會明白父皇苦心的。”祁淵應道。
建昭帝示意他坐下,“楚欽此人,你如何看?”
“兒臣覺得他尚可用。”祁淵道。
“祁洛說他是奉命行事,朕問他奉誰之命,他又不肯直言,楚相一口咬定是祁洛自己有謀逆之心,楚欽是祁洛親舅父,所以幫他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楚相說楚欽品性卑劣,不配擔任京兆府府尹之職。”
“品性卑劣?”祁淵嗬地笑了一聲,“他是在說他自己嗎?枉他身為丞相,又是楚氏家主,案情還未查清楚,就急著給楚欽定罪,一點都不顧念同族之情。”
建昭帝平平地說道:“把楚相的話告訴楚欽。”
“不僅要告訴楚欽,其他人也得告訴,兒臣倒要看看,這等薄情寡義之人,誰還肯為他賣命。”祁淵冷哼。
建昭帝又吩咐道:“你去把華側妃殺呂參軍一事處理好,祁洛的事你不要過問,專心處置瘟疫就好了,再準備接下來的府試。此次科舉我們籌謀已久,萬不可出了岔子。”
祁淵眸光微閃,“父皇,您不如用京兆府府尹這個位置,吊一吊趙濂。”
建昭帝看著他,須臾眼底浮現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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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楚珮容待趙雪櫻和向菱過來請安回去後,讓絲雨去把向菱喚來,告訴她自己去杜縣看莊宜,讓她照顧好莊燁,又特意叮囑她和絲雨她們,不要讓趙雪櫻靠近莊燁。
絲雨道:“王妃放心,奴婢一定會護好燁哥兒的。”
因要騎馬,楚珮容沒有帶輕雪,隻帶了五六名王府的護衛就匆忙出門了。
連翹昨日聽到楚珮容要出門的消息,但趙雪櫻早上去請安時,楚珮容隻字未提,回到淑景居,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又悄悄出去打聽,才知道楚珮容隻讓向菱去照顧莊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