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小心地問道:“娘娘,我們如何給丞相大人回信?”
楚後把那張紙往矮幾上一丟,寒著臉道:“不急,本宮還病著,怎有精神去處置這些事,丞相若是著急,就讓他自己去做。”
她起身往裏邊走去,“吩咐下去,本宮疲憊不堪,禦醫來給本宮診脈,要本宮靜養,不管誰來,本宮都不見,不管有什麼事,本宮都無法處置。”
她為楚氏殫精竭慮這麼多年,也該輪到楚成敬這個家主出來護著楚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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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
魏貴妃和魏令嫻駐足在一株垂絲海棠前,魏令嫻垂淚道:“母妃,您得好好管一管殿下。自那賤人死之後,殿下就沒再踏足兒臣的屋子,在府中見到兒臣,也是不理不睬,兒臣好生委屈。”
魏貴妃仰望著枝頭垂下朵朵海棠,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本宮說了他好幾次,這孩子有些左性,那賤人也就罷了,估計是放不下那孩子。”
魏令嫻鄙夷道:“賤人生的賤種,死了也就死了,府中那麼多孩子,還不夠殿下疼嗎?”
賤種兩個字,讓魏貴妃麵露不悅,她伸手扯下一朵海棠花在指尖撚揉,“到底是殿下的孩子,他記掛也是人之常情。”
魏令嫻看著她指尖被揉碎的海棠,覺察到她的不悅,魏令嫻有些慌亂,趕忙解釋:“是兒臣失言了。隻是父親和叔父說了,讓外頭來曆不明的女子誕育殿下的子嗣,來日或恐會亂了我們魏氏和皇家的血脈。”
魏貴妃丟了海棠,用錦帕擦著指尖,麵上堆起笑,“你父親和叔父說的是,是該謹慎。對了,你父親現在如何了,本宮許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魏令嫻神情一黯,“父親年後雖回了戶部,任主事一職位,但晉王和宋王都不許他過問戶部諸事。瘟疫期間,戶部派發給各州府的糧物,父親說要幫忙,晉王竟說為杜絕雪災應對不利之事再次發生,不許父親沾邊,這是當眾打我們的臉。父親怕母妃知道傷心,不讓我們告訴母妃。”
“混賬,他竟敢如此!”魏貴妃氣得雙眼冒火。
魏令嫻嚇得四下環顧,所幸周圍隻有她們的親隨,她小聲道:“母妃,慎言。”
魏貴妃冷笑著,“陛下收下你父親填補的虧空,卻隻給了一個戶部主事,晉王如此羞辱老臣,他也裝作看不見,再不振作起來,我們魏氏就被他們趕盡殺絕了。”
“可是叔父說了,這些時日要我們低調行事。前些時日,父親和楚氏的人聯手對付生員,還被叔父說我們胡鬧,若我們再有所動作,叔父怕是要生氣了。”魏令嫻道。
“他開口閉口就要我們隱忍不動,我們已然丟了戶部尚書一職,底下好幾個州府也變成陛下的人,若我們再不動作,隻能坐以待斃,別聽他的。”
魏貴妃想了想,又對魏令嫻道:“你回去同你父親說,往後再有事,讓他們自己商議就好了,不用知會玄英叔父。此次的科舉,那幾個告狀的生員,讓廷尉府的人給他們安幾個罪名,就說他們是考不上,因妒生恨。本宮在宮裏也想法子不讓晉王那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