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個宮殿是璃長樂公主住過的,你不怕她回來索命嗎?沒想到你的皇後那麼膽小,還惱羞成怒了。”顫抖的唇毫不掩飾內心複仇的快感!一口氣說出來,聲音掩不住淒涼,嘴角卻噙著諷刺的笑。她也很想問問,你就不怕我璃氏全族和你死去的兒子回來索命嗎?
楚羿的眼底閃過濃烈的恨意和殺意,手背的青筋已怒起,他驟然回頭。
如毒箭般的目光讓上官敏愉的心微顫了下,男人身上的狠厲沒有讓她退縮,她目光流轉,風情萬種一笑,用沙啞而甜蜜的聲音道:“要做大事就要不折手段,想要江山穩固,自然.......”
楚羿一個箭步竄到她身旁,重重的耳光毫不留情的甩過去,女人的臉上頓時顯出五條觸目驚心的紅印,比起傅婉屏那一巴掌要狠上十分也重上十分。
“別忘了你的身份,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下次你敢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五馬分屍!”楚羿忽然眯起了雙眼,冷厲之色,自他深沉雙目一閃而逝。
“滾!”
上官敏愉乖乖的從床上爬下來,心裏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男人看著那個消失的身影,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手握了握,隻是再也沒有一隻能讓自己心安的手。複雜的深沉地目光停留在大殿中那副山河鳳凰圖上。
鳳凰展翅,隻是卻少了些許生氣,完全沒有神鳥騰空的姿態,連那鳳眼也變得黯淡無光。
上官敏愉沒有走遠,她躲在暗處看著滿身孤寂的男人,雙手驀然緊攢,目光中滿含怨毒、怨恨。
那個鳳凰出自她的手筆,是那個人登基為帝她親手為他做的屏風。
這個屏風是她的恥辱,是她全族人的血染就而成!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看著屬於他勝利的戰利品,無時無刻都在炫耀著他用卑鄙行徑奪來的江山!
“楚羿,我璃長樂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你的子孫男的代代為奴,女兒世世為娼!”上官敏愉在心底怨毒的發誓,她別過身不再去看男人。
走出大殿,雙膝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淚已在眼眶裏打轉,隻是倔強的不肯落下。
“娘娘——”宮娥、太監們將她團團圍住,幾個人攙扶著將人抬上鳳鸞春恩車。
上官敏愉像死人一樣任由宮娥們將她送回住所。
身上的力氣早已被抽幹,她無奈的合目.......
次日晨,天未還未亮,清涼來人不絕。
不少妃嬪已經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傅昭儀被處死,上官敏愉上位成為後宮的新寵,這位新寵榮登九嬪怎會不來?隻是清涼殿的主人卻遲遲未來,眾人臉上已有了幾分怒氣。
銅鏡裏,她光芒四射,豔麗非常,經過細細的妝扮已經看不出臉上的青紫。這張妖嬈嫵媚的臉和她以前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她曾是這個王朝最尊貴的人,連她的皇帝夫君都要討好於她,高貴如她怎會需要以色取悅他人?
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螺絲黛在臉細細的描著,染冬在身後為她挽著長發,小聲嘀咕道:“她們這些人就知道拜高踩低,現在知道巴結了,怎麼我們娘娘被皇後欺辱的時候不見誰為娘娘說話?明明那時候所有的妃嬪都在昭陽殿裏頭。”
上官敏愉放下螺絲黛,滿意的看著金麵菱花鏡裏的妝容,黛眉如遠山,皎潔的雙目飽滿春色,麵若芙蓉,唇若櫻桃。東臨朝崇尚以瘦為美,前世的長樂公主纖腰不滿一握,行若浮柳。
而這個身體,臉頰飽滿,波濤洶湧,豐乳肥臀,渾身上下凹凸的曲線,將成熟女人的身體刻畫的淋漓盡致完美無缺。
她像一隻狐狸,要命的狐狸精,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娘娘,要不要把臉再打白一點,把胸在束上?”染冬皺了皺眉毛,後宮中的妃嬪無一不取笑她的主子,也是,太豔俗了些,比起那些體態輕盈的女子少了幾分靈氣。
上官敏愉嘴角微微勾起,染冬的表情盡收眼底,她不以為意的道:“為何要和她們一樣?後宮中人人都如若柳扶風,皇上看誰都一樣還會來本宮這裏不成?”
染冬垂了頭,一手小心翼翼的托著上官敏愉的長發,一手舉著犀角木榕梳輕輕的梳著。
“今天不用那麼麻煩,就用黑色的緞子束在後麵好了,把綰上去的也拆了。”
染冬停了手,這樣的打扮也太隨意了點,妃子講究儀態端莊。如果這樣披頭散發的出去隻怕會惹人非議,上官敏愉處死傅氏雖然是楚弈授意,但也得罪了皇後和她身後的傅家。
她們怎會輕易放過一個無權無勢的寵妃?上官敏愉此舉隻怕會惹來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