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所言,朕顧慮到了。且起來吧!朕自有安排。”楚弈沉著一張俊臉,整個人猶如地府幽魂,邪氣森寒,深邃的瞳孔中藏著一抹肅殺。
這個官職當然不會是白給的,朝廷到了要換血的時候了。
“殿下,您不能進去,容奴才通報皇上,殿下......”殿外一陣喧嘩。
楚南天滿臉鮮血,他奮力推開阻攔的太監,直闖入大殿之中,也不行禮,朗聲道:“臣弟有要事稟告皇上,請皇上屏退左右。”
楚弈的俊臉上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漣漪,疏離而冷漠的道:“王弟有什麼話直接說,朕這裏沒有外人。”
楚南天的左手突然緊握,一雙仿佛遠山裏的深潭般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楚弈。
“請皇兄屏退左右。”楚南天咬牙重複道。
楚弈深邃的冷瞳探究的打量著楚南天,好半天才開口道:“你們且下去。”
眾人剛退下,楚南天單膝跪下,沉聲道:“臣弟求皇兄賞賜。”
楚弈鷹眸微微眯起,戲謔的勾起嘴角,扯出玩味的笑意,道:“還以為王弟有什麼要緊的大事,要什麼隻管和朕開口。”
“上官敏愉,求皇上將上官敏愉賜給臣弟。”
聽到那四個字,楚弈的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深邃的眼眸凝著一股寒氣,透出了一股濃重的殺意。
“王弟說什麼?朕沒有聽清楚。再說一遍!”楚弈咬牙厲聲道。無形中帶著壓迫感讓人不由地一陣懼怕。
楚南天傲然抬頭,一字字道:“我要上官敏愉那個女人,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那個女人!”
已經失去了璃長樂,他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個女人。
楚南天倔強的表情刺激著楚弈的每一根神經,腦海裏閃過那個風情萬種滿身妖嬈的女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楚弈怒極反笑,眼若地獄寒潭,沉聲道:“楚南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臣弟知道,皇兄,不過是個舉足輕重的女人,皇嫂後天就要處死她,換一個死囚,皇兄不過是一句話而已。”楚南天挺直了腰板,死死的盯著楚弈的雙眼。
“對皇兄來說,不過是個死人。難道皇兄連一個死人都不肯相讓嗎?”楚南天反手將額頭的血漬抹去。
楚弈微勾唇角,眼中卻毫無笑意,沉聲道:“王弟是長大了,知道要女人了,這樣朕送你美女一百。全都是上等姿色,王弟看了一定滿意。”
楚南天苦笑,拱手道:“皇兄的好意,臣弟心領了。臣弟隻想要上官敏愉一個女人,臣弟自知犯了死罪,求皇兄處罰。隻要您願意將她賞賜給臣弟,無論您如何處置臣弟,臣絕無異議。”
楚弈盯著楚南天,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令人戰栗的寒氣,冷哼一聲,沉聲道:“大膽楚南天,朕是天子,你竟敢覬覦天子的女人!”
“對於皇兄來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麼區別?現在她不過是牢裏的死囚,已經算不得皇兄的女人,臣弟要的不過是個死囚而已。”楚南天強壓著心底的怒氣,溫婉如玉的麵上卻染上幾分冷意。
璃長樂的哭述還在耳邊音繞,如果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嫡親兄長,隻怕他會做出弑君的舉動。
楚弈淩厲如冰的狼眸緊緊的盯著殿上跪著的蟒袍男子,霸氣冷酷的氣勢讓原本就有些窒息的空氣多了幾分壓抑。
楚南天毫無懼意的迎上迎上那雙充滿殺意的眸子時,鏗鏘字語,字字皆是敬重。
“臣弟不敢覬覦天子的女人,隻是要一個死囚而已。請兄長成全。”
楚弈俊臉上覆滿冰霜,森冷眸底此時燃燒著濃濃怒火,咬牙切齒的道:“成王楚南天擅闖禦書房,念其醉酒,著羽林衛押回成王府,靜思已過。”
“兄長——”楚南天勃然變色,質問道:“皇兄非要這般逼迫臣弟嗎?還是皇兄所有不要的女人都必須慘死在牢獄裏?”
楚弈心底一震,臉色遽變,陰鬱的眼底似是醞釀著一場風暴。突然一拍桌子,道:“你在說什麼?”
“你折磨了她一年,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她愛你入骨,你卻將她戳骨揚灰!她有什麼錯讓你恨成這樣?阿愉又有什麼錯,你非要她死於非命?”楚南天將滿腹怨氣一股腦的吐出來,起身要走,隻覺一股寒氣直逼麵門,他抬頭一看。
龍椅上的男人那雙冷淩森嚴眼怒瞪著他,繼而雙眸閃過殺意,明眸一凝,嗜血暗色湧動。
“來人,拿下成王!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讓他離開成王府。”
數名羽林侍衛闖進大殿,將楚南天包圍。
楚南天一震,向來溫和的眼神閃過一抹銳利之色,他昂首而立,看了眼楚弈。他平日雖然風流蘊藉,溫文爾雅,但此刻卻連眼睛都紅了。冷笑幾聲,道:“皇兄,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冷血付出代價的。”說罷任由羽林衛的侍衛拖出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