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愉冷哼一聲,眼角的餘光瞄著出口,道:“我們再不出去,隻怕你的皇後該打上門來了。”
楚弈麵色凝重,頷首道:“這裏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敏敏,我們日子還長,希望你能真心幫朕。”
上官敏愉扭過臉,不去看男人那虛偽的臉。她璃長樂看多了,現在於她來說真是無比惡心。
“走吧!我倒不敢希冀皇上給上官敏愉一個尊貴的身份,隻希望能活著走出雲端城過我要過的日子就滿足了。”女人的背影越發冷清。
“朕說過,朕是真心想留你在朕的身邊。”男人真誠的道。
上官敏愉不答話,冷漠的抽回被男人握著的手,還想利用她上官敏愉的感情嗎?這個男人究竟卑鄙到哪種地步了。
楚弈嘴角扯出一抹苦澀,這個女人的身上有幾分他的影子,也有幾分璃長樂的影子。明明是可以親近的,她卻從來不肯信任自己。
難道真的沒有人可以代替得了她嗎?
楚弈跟在女人的背後從密室出來。待他關好機關,把一切恢複原樣,女人的倩影卻早已消失不見,隻餘下了她身上的暗香。
上官敏愉不敢久留,她能感覺到心在為他而悸動,她愛這個男人愛了那麼多年哪怕到死都還想著。
她生怕自己一時衝動會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來。
外麵已經放晴,堆積的雪已經清理幹淨,廊下放著才綻放的花朵,若不是是風中還帶著幾分寒冷。此景已經在春季了。
對麵,傅婉萍披散著頭發,穿著白色麻衣,直挺挺的跪在石階上,身後的幾個宮女手裏提著暖爐在她身旁。
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覺,這個女人害死她璃氏一族,處心積慮的奪走屬於璃長樂的位置。
到頭來,又走上了璃長樂的路:被心愛的男人利用完,然後無情的拋棄!
上官敏愉扭著纖腰,風情萬種的走過去,在傅婉萍身邊蹲下身,巧笑倩兮:“皇後,剛才......皇上說他累了,現在正在休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皇後可要保重身體啊!萬一見到皇上就病倒了,要說的話沒來得及說可就得不償失了。”
傅婉萍昂著頭,不去理會,仿佛看不見上官敏愉似的。
一張臉蒼白如紙,紅腫著雙眼,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腦後,並沒有帶任何飾物,完全沒有了母儀天下的儀態。
“皇後,本宮真覺得你可憐。你的兄長死於非命,而你的男人卻和別的女人纏綿,你也不過如此。這個皇後你當著還有什麼意思呢?”這句話是傅婉萍當初嘲笑她的,現在她原封不動的還給她。
身後的宮女秋菱冷冷的道:“淑儀娘娘,這是妃嬪和皇後說話的態度嗎?娘娘好性子但也容不得人這般羞辱。”
上官敏愉麵上的笑容更燦爛,“羞辱?本宮可是好心提醒呢!身為嬪妃服侍君王,為皇後排憂。本宮可都做的很好呢,倒是你這宮女,見到本宮不請安問候也就罷了,公然和主子頂嘴。皇後的性子也太軟弱了,任由一個宮女在主子麵前指手畫腳。”
說著幸災樂禍的對傅婉萍道:“娘娘,你看著宮女在皇上這裏都敢如此欺負臣妾。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對妾身呢!”
看著上官敏愉惺惺作態,傅婉萍隻輕描淡寫道:“秋菱,你自己去永巷服役。淑儀看在本宮的麵上饒過她。”
秋菱嚇得小臉發白,噗通一聲跪下,磕頭道:“娘娘饒命,求皇後娘娘看在奴婢忠心耿耿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吧!”
傅婉萍眼始終看著緊閉的宮門,不說話。比起和上官敏愉去計較宮規尊卑,那件事重要多了。
“娘娘既然要等,那臣妾也不敢多言了。”說著,上官敏愉衝著秋菱笑道:“還不快去!連懿旨都使喚不動你了?”
上官敏愉起身,聲音重了幾分,“這等不尊主上的賤婢,早該亂棍打死。”
傅婉萍幾乎咬碎銀牙,恨恨的看著秋菱,道:“還不去!”
上官敏愉扶著染冬的手,兩人揚長而去。
傅婉萍全身幾乎凍僵,對麵緊閉宮門的男人知道她在這裏,知道她所為何事,卻冷漠如斯。
從前,哪怕這個男人恨毒了璃長樂也不會任由她不管。為何對她要——
“皇上,臣妾傅氏求皇上做主。”傅婉萍喊了聲,然後重重的磕頭,起身複又喊了聲,接著磕頭。
楚弈分明將傅婉萍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麵上冷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