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愛恨不明(1 / 2)

雪中,白色的身影越顯蕭索孤清。墨色的長發在亂雪中飛舞,落雪將發浸濕了粘在單薄的衣服上,冷風刺骨卻沒有心冷。

他說糟糠之妻不下堂,那她璃長樂算什麼!真是諷刺,她還以為那個男人對自己下手是不得已。

原來,他不是冷血的。隻是從來沒把她這麼個人放在心上過。

“娘娘——”不遠處無數人在呼喊著,點點燭火在清冷的夜空下越顯得孤寂。

“姐姐,聽說您都出去一整天了。”傅令顏不知從什麼地方趕來,親手為她撐著竹傘。

一摸上官敏愉的手,急道:“姐姐的怎麼這麼涼?”說著回頭對宮女道:“還不快拿了大毛袍子給娘娘穿上。”

眼淚在臉上凍結成了冰條,上官敏愉攏了攏身上的袍子,笑意淒涼:“冷嗎?能冷的過心死嗎?”

說著腳下一滑,人跌了下去再也沒能站起來。

“娘娘——”

“姐姐——”

“還不快將人抬回去,傳太醫。”傅令顏不慌不忙的喝令道。

頭一直在晃動著,好黑暗,看不清楚東西。

“怎麼還這樣燙?太醫,敏妃娘娘都高燒一天一夜了,藥也喂了。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青鈿一臉的擔憂之色。

魏玉郎也一臉憂色,上官敏愉一直高燒不退,在這樣下去隻怕會出事啊!

“姑娘放心,我再開一副藥。”

“皇上駕到——”

一陣腳步聲朝屋內走來,男人麵色黑的可怕,問道:“敏妃還沒有醒來?”

屋裏的人齊跪下,不敢回話。

床上,女人麵上浮起兩朵紅雲,靜靜的躺著。楚弈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額頭,眉頭皺的更深了。

昨日上官敏愉太反常了,隻是他一心想著那個人,沒有去細想。

“昨天你們娘娘什麼時候出去的?”

青鈿磕頭,戰戰惶惶的道:“回皇上,奴婢們沒有看到娘娘出去。隻是到午膳十分發現娘娘不在,奴婢們在禁足中不敢出去,便托了昭媛娘娘尋找,昭媛娘娘親自帶了人在整個雲端城裏尋找,找到娘娘的時候,人睡到在雪地裏。”

“大膽!你們這些奴才是做什麼吃的,連主子什麼時候出去都不知道?你們怎麼伺候娘娘的。”楚弈怒道,看著女人毫無反應,心有些莫名的慌亂起來。

青鈿等人誠惶誠恐的磕頭,口裏連連求饒:“請皇上恕罪。”

“太醫,馬上準備湯藥,朕要敏妃立刻醒來。”楚弈握著上官敏愉的雙手,心疼的看著女人。

“是,微臣告退。”眼前這一幕刺痛了魏玉郎的心髒,他恨不得上前將男人斃命於此,可是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不能壞了主子的大計。

“你們也出去!”

楚弈小心翼翼抱起女人,將被子緊緊地裹在女人的身上,嘴角凝起一絲笑意。

“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來了等朕回來又走。有什麼話和朕說啊!起來和朕說話啊!”

上官敏愉像一隻小貓似的蜷縮著身體。

“敏愉,起來和朕說話啊!朕現在是和你一條船上的人,你休想撇下朕。”

一遍一遍在女人耳邊不厭其煩的說著話。

隻有這一刻他才能和這個女人說真心話,每一次她要麼出言諷刺,要麼就是做出一副妖魅的樣子。

“皇上,娘娘的藥來了。”染冬捧著藥低著頭走到楚弈身邊。

楚弈端起藥,放在嘴邊抿了一口,蹙眉道:“去拿些梅子來,藥太苦了。”

藥放在女人的唇邊,柔聲道:“你這樣也不是辦法,趕快好起來才是。”隻是藥卻怎麼也灌不進去。

楚弈隻得將藥飲下,對著女人的唇,藥從他的嘴裏流進她的口內。

染冬長大的嘴看著楚弈的動作,不敢出聲。

直到女人將一整碗藥完全喝下去,楚弈這才鬆了口氣,將女人從懷裏挪到床上,蓋好被子。

“好好伺候主子,敏妃醒來立刻通知朕。”

男人丟下一句吩咐,揚長而去。

第二天晨,上官敏愉才睜眼,看著四周東倒西歪的宮女,她轉過頭,閉上眼假寐。

頭昏昏沉沉,意識也恍恍惚惚,記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原因病了。

“敏妃還沒有醒來嗎?”楚弈的麵色更難看了,床上的人燒雖然退了不少,但還在昏迷之中。

“傳太醫!隻是發燒而已,為何敏妃都兩天了還沒有醒過來?”楚弈眸子裏縱橫的血絲裏透著痛怒的表情。

魏玉郎連滾帶爬的進來,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道:“回皇上,娘娘本身體質較弱,又因為受了寒。隻要燒退下了,很快就會醒來,請皇上息怒。”

楚弈唇角浮起一道殺機,雙目中精光暴射,狠狠瞪著魏玉郎道:“明天,敏妃還醒不過來,你給朕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