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了亥時(晚上九點多),街上行人三三兩兩,各類店鋪陸續打烊,隻有青樓,酒館裏的公子哥們還在把酒言歡。
曲莫離出了酒樓,繞到一處隱蔽的牆角,戴上風無笙的麵具,借著大樹爬上牆頭又縱身躍入院中,動作略顯笨拙吃力,卻也沒弄出什麼聲響來。
曲莫離躲過巡夜的家丁,溜到了王若婉的靈堂。
此時王夫人瘋癲未醒,王家的小女兒和小兒子因為年紀尚小,就被喚去睡了。大兒子身為王宏的得力助手,就在剛剛被王宏叫了去。
靈堂內,就王若婉生前伺候她的丫鬟站在兩側守著。
趁著四周再無他人,曲莫離將簫立到牆角,用一方黑帕包住口鼻,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前,手中白帕狠狠地向站在右側的丫鬟甩出一陣白霧,左側的丫鬟被突如其來的景象驚的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曲莫離用沾有藥粉的白帕捂住口鼻。
兩個丫鬟被迷暈了過去,曲莫離放下手中的丫鬟來到王若婉的棺材前,小心翼翼地將棺蓋推開了一些,裏麵躺著麵無血色的女子,已然氣息全無。
燭光昏暗,不甚看得清她的容顏,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生的嬌媚又柔弱。
原來你就是王若婉,也是一副好樣貌,卻不好好給自己正兒八經找個夫婿,偏恬不知恥去勾引別人家的丈夫。
你一時鬼迷心竅,便害得我身陷囹圄,不但差點被人淩辱,還要一輩子背上奴隸的身份做苦力,且兩次在飯菜裏下毒,擺明了就是讓我死,而你居然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曲莫離麵色冰冷的看著王若婉,攥緊了拳頭,極力的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她深知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不敢多耗費時間,
於是毫不猶豫的打開火折子連著帶迷藥的手帕一起扔了進去,又將棺蓋重新推回原位,留了一條細小的縫。
然後一手抓住一個丫鬟的領口向外拖去,或許是心底壓抑的憤恨讓她格外的有力氣,她像拖兩個玩偶搬將二人拖到院中的一座假山後,又回來將一座燭台挪了挪,便悄然出了靈堂,帶著自己的簫向後門走去。
雖然沒什麼難度,但整個過程也是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曲莫離全程眼神冰冷,神色自若,就像在幹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要不是內心足夠強大,她絕對不會第一次在別人院子裏放火放的如此理所當然。
曲莫離剛走到後門前,便聽見有人大喊:“著火了,快來人,快來人救火啊,著火了。”一時間。呼喊聲此起彼伏。
就在剛才,幾個巡夜的家丁經過王若婉的靈堂,看到棺材後已經燃起一道火牆,又見棺中冒出股股濃煙,嚇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見火勢越來越大,方才大叫喊人。
曲莫離回頭望見院中火光亮起,便從後門溜了出去。
因著大火,整個王宅的人都向靈堂湧入,正準備出門的王宏也向靈堂折去。
而曲莫離卻從一條較為偏僻的路借著草木遮掩繞到王宅的另一處院牆外,再次翻牆而入進了王宅的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