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1 / 2)

小雨的動作十分嫻熟,專注之餘似乎沒有發現陸小江的不軌。

不過陸小江的浮想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邪念一生眼前就印現出王維真端莊而冰寒的麵容來。

熾熱的身體瞬間就轉冷了。

——完了,這是心魔。如果不鏟除,自己就廢了。

可愈是想些春光炫爛的激情畫麵來重振雄風,愈是揮之不去,所有誘人胴體的頭像全換成王維真的樣子。

那如瀑布般烏黑的秀發在空中狂擺,完美絕倫的軀體抵死糾纏。

叫人癡狂的喘息中崩出三個字:“我恨你。”

然後就是一巴掌。

那隻手比小雨的手還要嫩滑,甚至可稱世間無瑕,然而給予陸小江的不是多情的愛撫,而是腦冒金星。

冰火兩重天。

果然很黃很暴力。

陸小江再怎麼努力也不見效,隻得放棄。這一刻他突然對王維直產生了難以明狀的恨意。

內心籠罩在她的陰影下,居然生出連續劇般的懼怕。

現在,他真的有點恨她。

畢竟,一個人的愛好並不多,被扼殺了,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突地,陸小江腦子中冒出了一句:

“我幹嘛要怕她?”

她不就是功夫厲害一點嗎,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人弄死七十幾號人嘛!(嗯!這個要承認,確實有點猛。)

可我跟她嗨咻時,跟別的女人不也一樣嗎?(除了隔空一掌劈死兩個人外。)

書上不也說嘛,這個時代的女人把貞潔看得很重,隻要跟過一個男人後就死心踏地地認這個男的,不會謀殺親夫的。

對啊,有啥好怕的。

就在陸小江胡思亂想之際,小雨把藥換好,然後甜甜一笑道:“大人要好好休息。”便飄然而去,陸小江連忙叫住她,少女已然遠去。

四周恢複死寂,陸小江心一沉,卻沒有開始時的驚駭,因為如果對方是救自己的,自然不會加害自己。隻是不免太多疑問積於胸中,叫他難受。

不明白的事情一件跟一件。別人不說,光是瓏月與牟雲野,若不是遇到了什麼巨大的阻力,決不可能不守在自己身邊,能阻擋他們的,必定非同尋常。

換個觀點看,如果沒有人阻擋他們,證明他們放心他在這兒。可真是這樣,那叫小雨的又為何不明說呢,反而顧左右而言他。

一切都不合理。

想不通就不想。這是陸小江的習慣。他輕歎一口氣,想要睡又睡不著,忍著疼起身下床。

環視四周,一派素白,陳設極為簡單,相隔幾步便有燭火,雖是昏暗卻也看得路。跨過一道門是一條通道,沿牆而行寂靜無聲。

“見鬼了。”陸小江心中不由發毛。

突地前方傳來聲音,似乎有人說話,像在爭論什麼,陸小江立馬放輕腳步上前,隻見通道的盡頭傳來明亮,再往前看見一麵屏風,屏風後頭一人道:“教主,此人乃我明教大敵,怎麼能救他?”

明教!

陸小江心一沉,同時又疑惑重重。

這時一個聲音道:“吳護法,我明教恩怨分明,陸門主曾對我等有不殺之恩,有何救不得?”陸小江聽這聲音甚是熟悉,轉念間就認出是左亦然,暗中一喜,心道:“原來是左老爺子帶我來的。”

另一聲音厲聲道:“左亦然,你這叛徒,你引狼入室,包藏何等居心?”

左亦然道:“老夫一生護教,光明磊落,又有何居心可藏?”

“哼,聽說你被擄之後,居然幫著明庭打戰,可是想求一個一官半職。”

左亦然哈哈一笑,道:“我等入朝鮮,是殺建奴,抵外辱,豈有他想。難不成幫著建奴殺官兵,做個漢奸不成。”

那人一怔,過了一會才忿忿道:“就算這樣,這姓陸的也不能救。教主,朝廷一直把我明教當成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後快,百年來欠我教血債無數,姓陸的掌六扇門又兼錦衣衛,實乃元凶,殺之都不解恨。”

左亦然道:“教主,我明教向來恩怨分明,陸門主官聲不錯,是位好官,天下百姓無不稱頌,救了也是長我教名聲。”

“什麼狗屁名聲。”

此時外邊各執一詞,相爭不斷,突地一個聲音道:“各位靜一靜,聽我一言可否?”瞬時紛聲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