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台雖然眾人都沒有上過,但是聽名字也都腦補出了傲雪台之上的景色。

叫這麼個名字,再加上主人是師清野那麼個人,那傲雪台之上定是終年覆蓋著白雪,最是清寒不過的地方,除了屋子之後頂多就再種上幾株梅花襯景。

實際上呢……

還真得給他們猜的八九不離十。

那八九是傲雪台終年白雪皚皚,上麵隻有一間小屋子。

離十是傲雪台上已經沒有梅樹了,幾百年前梅樹就被挖了賣錢了。

傲雪台上除了師清野,也就隻剩下一隻白天出門自己找吃的,晚上回來窩在茅屋房頂的茅草裏睡覺,每天給師清野帶一條魚當房租的鵜鶘。

師清野坐在樸素空蕩的屋子裏一邊翻著劍譜一邊等著越桑歌爬上來。

“弟子見過師掌修。”師清野的劍譜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終於等到了越桑歌。

“嗯。”師清野應了一聲,目光盯著最後一頁劍譜並不看越桑歌,“自己找個地方坐吧。”

“多謝師掌修。”越桑歌一邊應答著一邊走上前,傲雪台前些日回溫了些,今日又降溫,地上結了一層冰,越桑歌踩上冰麵歘歘歘地滑了幾下才站穩。

師清野被這股子動靜吸引,抬眸看向越桑歌。

越桑歌一臉淡然看了眼腳邊蹲著的鵜鶘:“鵜鶘怎麼賣?”

師清野問:“你剛才是不是差點摔了?”

越桑歌盯著鵜鶘:“如果貴的話,我先買個腿。”

鵜鶘張起嘴就往越桑歌的腿上夾。

越桑歌對鵜鶘說道:“不吃別夾。”

師清野不死心地道:“你告訴我你剛才是不是摔了我送你。”

鵜鶘鬆開越桑歌的腿扭頭對師清野張開大嘴。

師清野:“想死就夾。”

鵜鶘扭頭夾住了已經坐下的越桑歌的頭。

師清野眼角瞥到這一幕:“……”

“師掌修身體無恙了?”越桑歌揣著手任由鵜鶘夾著自己的頭問道。

“無恙。”師清野冷漠而又死板地回答,然後又出聲,“你是岐年山越氏一族。”

越桑歌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岐年山君是我爹爹。”

鵜鶘發現自己沒法吞了越桑歌的頭,換了個方向夾。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入劍門要去體門?”師清野挑了挑眉問,然後又補上一句,“拜我為師難不成還會虧了你。”

越桑歌抬起頭,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仰著頭乖巧得不行地看著師清野,操著一口軟糯得好似能滴出水來的岐年山口音回答師清野:“原本是要來劍門的,但是填表報名的時候填錯了編號,被送去體修了。”

師清野看向越桑歌,分明是那般清澈的眼眸,可又偏偏如無底的漩渦,幾乎要讓人溺斃在其中。

如果鵜鶘沒有在左右試探地夾著越桑歌的頭的話……

師清野低笑了一聲,信手將手中的劍譜扔到桌上,站起身走到越桑歌麵前,一巴掌扇走了亂夾的鵜鶘,然後微微俯下身注視著越桑歌,越桑歌亦仰起頭看著師清野。

下一秒,師清野伸手掐住了越桑歌的臉。

“唔。”越桑歌的年歲尚小,臉頰上還有些肉嘟嘟的,平日裏養尊處優,肌膚細膩地與孩童一般,被師清野這麼一掐便開始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