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步執風和自己插科打諢,身邊的隨從除了一個崆朧又都是啞侍,越桑歌在不宮的日子過得著實是沒滋沒味。
帶著少陣司研習完一套陣法,越桑歌坐在廊下捧著陣法塗抹改進。
崆朧端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盒在一旁等候了數個時辰了,見陣法停止才走到越桑歌身邊喚道:“少主。”
越桑歌的注意力全在書卷上,應都不應崆朧一聲。
崆朧捧著木盒靜靜地在越桑歌身邊等待著。
越桑歌改完了手上的陣法,將紙筆一並丟到了崆朧懷裏拋下一句:“給少陣司閣送去,明日起陣。”
崆朧接住紙筆頷首:“是。”
越桑歌拿起桌上裝著陣旗的木盒走回殿內。
崆朧跟上越桑歌的腳步,跟著越桑歌走回殿內才開口道:“少主,下麵的人供上了一套新的陣旗,少主可要看看?”
越桑歌正打開自己原本的陣旗盒子要養護陣旗,聽到崆朧的話抬了抬眼簾:“誰供上來的?”
崆朧回答:“是藏狼部的步家主。”
越桑歌微微一怔,藏狼部的步家主……
步執風的父親……
越桑歌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接過那個盒子打開,盒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九麵陣旗,十八副旗,一主旗。
越桑歌拿起主旗在手中把玩著,這套陣旗著實是上好,陣旗的手柄處乃是由古法冶煉的青銅製成,握在手中微有暖意,顯然是在其中裹了暖玉,旗麵的布料柔若月華,輕盈飄揚,搭在手上宛如無物,旗麵上的刺繡乃是雙麵刺繡,每一支陣旗的兩麵都是不同的山水圖,繡著的是岐年地域中的寸寸河山。
崆朧看著越桑歌的臉色比以往緩和些許才開口道:“步家主說這套陣旗名為‘盈處’,特意重金為少主打造。”
“他還在嗎?”越桑歌問。
崆朧頷首:“尚未離去,少主要見見嗎?”
“讓他進來吧。”越桑歌握緊了手中的陣旗。
步符舒早在越桑歌還在和少陣司研習陣法的時候便到了不宮,等了越桑歌兩個時辰才等到越桑歌傳召。
走入越桑歌的寢宮,步符舒先向越桑歌行了禮,然後偷偷地看了看越桑歌身側的侍衛,沒見到步執風的身影一時之間有些失望。
“步家主遠道而來辛苦了。”越桑歌坐在堂前開口道,“坐下吧。”
“多謝少主。”步符舒對越桑歌有些討好地笑了笑,落座後殷切地問,“少主近日可一切安好?步執風那小子可有再氣少主?”
越桑歌沉默著沒有回答。
見越桑歌不回答,步符舒有幾分著急,連忙道:“少主見諒,是屬下就執風這麼一個兒子,小時候給他慣壞了,屬下替他向少主賠罪。屬下聽說這些日子少主身邊換了新的隨侍,可是執風又幹了什麼糊塗事惹少主生氣了?”
“沒有,他不曾惹我生氣。”步符舒似乎並不清楚步執風為何突然消失了這麼一段時間,越桑歌心裏怎麼也不是滋味,眉峰也不自覺地擰起。
“是屬下沒教好這孩子,少主若要怪罪,那屬下真是罪魁禍首啊。”步符舒看著越桑歌的臉色心下不安,更加想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眼角瞥見越桑歌握著盈處,心裏有隱隱覺得有希望,“這套陣旗少主可喜歡?這隻是藏狼部一些小小的心意。”